謝珩懊惱的恨不得撿了鞋拍死自己。
現在那姑娘也走了,讓她一個人回龍山,別說是她心情不佳,就是她心情好,他也不能放心。眼下她受了辱,萬一真動了輕生的念頭,那他豈不是成了罪人?
做都做了,懊悔也無用,謝珩當即決定趕緊去追她。旁的不說,至少要先把她安全送回龍山縣。
“哈哈哈……”院子裡,已經走遠的謝天再也憋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
謝地也噗嗤笑出聲,說道:“你剛才抽風了嗎?演技也太浮誇。”
“浮誇?你才浮誇!”謝天道:“我那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恰到好處!”
溫茗在旁一臉黑沉的看著他倆,一字字道:“你們瘋了。”
這陰損兇殘的語調,讓謝天謝地止住笑,一個望天,一個看地。
溫茗道:“你們和阿梨姑娘才認識多久,就動了這等心思,想把她塞給國師當夫人。你們不是瘋了是什麼?”
謝天望天不言。
謝地看地不語。
“昨天晚上,她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鎮定自若,不是一般的女子。對她的身份背景,你們都一無所知,就這樣瘋了的去騙國師,你們是想害死誰?”
冤枉啊!謝天盯著溫茗解釋:“她要是一般人,我們還不找她呢!昨晚上咱們三雙眼睛都看清楚了,阿瓔小姐閨房裡那麼狠的屍氣,她都能承受,又怎麼不能嫁給國師大人?”
“魯莽、武斷,你這推斷毫無邏輯。”溫茗無奈的搖搖頭,“你們真的會害死人的,想想阿瓔的下場吧。”
溫茗拂袖即去。
見他走了,謝地猶疑,“謝天……”
謝天哼道:“溫茗這個儒生,就知道保守!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國師大人容易嗎?先死了弟弟,妹妹又怎麼也睡不醒,這麼孤苦伶仃的,不給他找個女人你我兄弟心裡過意的去?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承受強烈屍氣的阿梨姑娘,溫茗還又猜忌又怕事,這是要讓國師大人一輩子孤單一個人?”
“總之,我支援你。”謝地拍拍謝天的肩膀道,“我們繼續堅持我們的,不管溫茗了。”
“對,不管他,一切為了國師大人的幸福!”謝天義正言辭,對自己的“武斷”很自豪。
兩天後。
豔陽高照。
何漱衣坐在義莊的院子裡,背靠一口棺材,反覆咂摸著右手腕上的白玉鐲子。
這白玉鐲子隨了她多年,是“那個人”親手為她戴上的,比她的生命還要珍貴。
卻道今天義莊裡沒生意,何漱衣閒的很。跟她搭伴的姑娘桃夭,也把客戶們預定的棺材都做的差不多了。她放下手裡的鑿子和銼刀,坐在地上休息。
“阿梨……”她弱弱的喊了一聲。
何漱衣看了她一眼。
“阿梨,你……你又在看你的鐲子了啊。”
“嗯。”何漱衣把視線從鐲子上移開,落在桃夭的臉上,“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可以聲音大一些。”
“我……知道了。”桃夭不好意思的笑笑。
會來到這個義莊工作,對何漱衣來說,純屬巧合。
兩年前,她離開已成一片廢墟的師門,獨自踏入江湖,尋找不告而別的師父。一個人,食不果腹,要生存,要花錢打聽訊息,她過得很艱辛。
記不清是哪一天,她尋到了龍山縣附近,身上的錢用光了,沒有地方過夜,只好敲進這個義莊。
出乎意料,這義莊裡只有一個人,就是桃夭。她支撐這義莊也不容易,想找個幫手,卻一直找不到。
兩個姑娘年齡相仿,又都缺錢,索性湊到一起,共同經營義莊。鑑於想多掙錢,她們把義莊的業務擴大,在義莊裡同時經營停屍客店,給往來的趕屍匠提供住宿服務。客店的管理自然是何漱衣,而桃夭木匠活做的不錯,就專心賣棺材了。
“阿梨,這次你去乾州送屍體,有順便打聽到你師父的訊息嗎?”桃夭忽然問道。
何漱衣幽幽嘆了口氣,緩緩撫著白玉鐲子,“國師府裡的人……邪乎。我不敢久留在乾州,連夜趕回來了。”
“那真是可惜。乾州是都城,應該有很多訊息渠道的。”
何漱衣喃喃:“沒關係……當日微哥哥不告而別,留了書信給我,他說……時候到了,自會與我相見。我繼續找就是了。”
聽言,桃夭默默的為何漱衣心疼了一盞茶的時間,思忖片刻,又弱弱的問道:“阿梨,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