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更不用忍了。
猛地縱身出水,水花高高竄起,一陣響動從何漱衣的身後由遠及近傳來。
意識到情況不對,何漱衣轉過身,誰料面前一尺之外竟是謝珩!衣服倒是穿上了,可繫帶沒綁,腰封沒封,坦露大片麥色的胸膛,下面也只是被遮住了而已,只要他往前走便難保不洩露春…光。
“國師大人……”不等何漱衣說完,謝珩就又離她近了三寸。
他的呼吸太熱了,他的身上又殘留著河水的冰涼,冷冷熱熱的一起朝何漱衣襲來,弄得她也跟著又冷又熱,只好後退。
“你膽子不小啊,知道在湘國國師是什麼人嗎!”謝珩逼近。
“本國師要是想殺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何漱衣後退。
“那晚輕薄你是我不對,但也是你擅入珞瓔閣在先。本國師有心來龍山確定你是否無恙,你以為,憑你的身份就想為所欲為了?”
謝珩猛地握住何漱衣的手腕,“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說,本國師該怎麼罰你?嗯?”
“國師大人……”
“嗯?該怎麼罰你呢?你說。”謝珩猛然欺近,一張臉幾乎要湊到何漱衣的臉上,“說啊!”他忽然就大吼,像是一頭極具侵略性的邪獸,兇戾、霸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面前的這個女人啃噬得屍骨無存。
這才是謝珩,才是他是真面目!何漱衣佩服自己還能直視他的目光,還能保持冷靜的姿態。可她的心,是真的被恐懼佔據了。
這個原形畢露的邪魔,這副兇戾霸道的模樣。別忘了他是湘國千萬人中才出一人的國師!這樣的人,本就不是能夠被挑釁的,要麼順著他,要麼敬而遠之……
可是何漱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了問題,明明知道這會兒不能再挑釁他的,可說出口的話卻更是挑釁,“我闖入珞瓔閣是無意的,被你輕薄了,你還怪我,你不講理。”
“你說什麼?嗯?要不要再說上一遍?”
面前的男人靠她更近了,幾乎要抵上她的鼻子。
何漱衣暗歎自作孽不可活,她怎麼就能說出這話呢?
那邊的河灘上,溫茗搖著羽扇,小跑著抵達。
在看見河灘上整齊列隊的女屍時,他也暗吃了一驚,然後就被謝天謝地叫住了。
“溫茗,你上哪兒去了?”謝天驚喜的走過來。
溫茗有些急,語速也快了些:“兩位,長話短說。我是追著阿梨姑娘過來的,你們可有看見她?”
謝地點頭如小雞啄米,“看見了看見了,謝天還讓她去了那邊。”
“國師何在?”
“國師大人也在那邊,在山澗裡洗澡呢,這會兒應該在和阿梨姑娘聊天吧。”
一聽這話,溫茗這好脾氣也快禁不起折騰了。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皺眉抱怨了聲,溫茗趕緊去尋人。要不是找到國師大人是第一要務,他真恨不得跟謝天謝地聊聊,再把新畫的符咒拍他們臉上。
國師不能和阿梨姑娘有交集!這是為國師好,也是為阿梨姑娘好,謝天謝地怎麼就不清醒呢?
溫茗越惱,跑得越快,邊狂奔邊喊“國師”二字。
然後,在跑了許久後,他撥開灌木,終於看見國師和阿梨姑娘在一起。
一個在逼近,一個在後退,國師還衣冠不整,離阿梨姑娘好近。
溫茗已經沒法猜測這是在幹嘛了,放開嗓門就喊:“國師,阿梨姑娘說——”
話沒喊完,何漱衣就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滑溜溜的、有拳頭那麼粗,好像還會動……
何漱衣趕緊往後腳下一看,不得了,竟然踩到蛇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這蛇被她一踩,嗖的就爬出去了。結果何漱衣腳下一空,身子失去了平衡,朝著後面倒去。
謝珩沒料到有此狀況,心下一驚,趕緊摟住何漱衣的腰。
可這河灘邊的草全是溼的,滑的很,謝珩又未穿鞋,被何漱衣這麼一帶,也跟著往前栽。
何漱衣仰面倒下去,只覺得自己腰後被摟得滾燙,面前這張兇戾的臉變成了驚慌的臉,離她越來越近。接著一個柔軟的、更加滾燙的東西,隔著面紗,覆在了她的唇上……
何漱衣瞬間震驚。
謝珩瞬間僵硬。
而溫茗,那句撕心裂肺的“國師,阿梨姑娘說反對嫁給你”只喊到那個“說”字就戛然而止。
他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