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谷被滅之後,漱衣的精神一度處在崩潰之中,我在谷裡陪伴了她許久,突然有一天接到白教的傳信,稱先父被人殺害,死無全屍。我不得不回去繼任教主,到處追查仇人的下落。”
“於是你就將漱衣一人丟在梨花谷,讓她每天都在那老嫗的追殺下躲躲藏藏,最後逼得她不得不出來找你。”謝珩語氣生硬。
宋豫更是自責,“漱衣是我最親的人,我也想帶著她一起回到白教。可是,我要四處追查仇人,還要處理白教的各種事務,這裡面有很多危險的因素,我害怕會保護不了漱衣。再者,她是在梨花谷長大的,對塵世可以說是所知甚少,貿然帶她出來,我真的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留她在谷中等我最是安全。”
“但你這一去就是兩年。”謝珩犀利道:“你還真是她的好哥哥!”
“謝珩……”何漱衣見他怨氣有些大了,忙握住謝珩的手,朝他搖搖頭。
行,就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態度好點。謝珩拉著臉道:“你們許久不見,說說話吧,茶水一會兒就到。子謙,我們出去。”
子謙慵懶的起身,跟上謝珩。
兩人出了正廳,聽見裡面不斷的傳出談話聲。
何漱衣不是個話多的人,大概只有面對微哥哥,才會像小女孩似的說個不停。
“國師大人,我覺得你應該照照鏡子。”子謙慵懶的揶揄,“你這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
謝珩看了他一眼。
“而且還酸,酸的都不忍心看了。”
謝珩沉吟片刻,道:“你沒覺得這宋豫來的奇怪嗎?”
“豈止是來的奇怪,我覺得他整個人都很奇怪。”子謙道:“我七花谷的人大多是在俗世裡活的不如意的,你看他,像嗎?”
不像。
謝珩甚至覺得,宋豫的整套說辭都不可信。他既然當了白教教主,還沒本事對付那個老嫗嗎?居然任她一直跟著漱衣。
“但是沒辦法,誰叫他確實是梨花谷的谷主呢?”子謙摸了摸後腦勺,“漱衣是他徒弟,總不會徒弟連師父都認錯吧。”
見謝珩愁眉不展,子謙笑笑,拍了拍他的肩,“人生短短几十載,要是天天煩惱可太不值了。先看看情況吧,總不能凡事都往壞了想不是?”
一個時辰後,何漱衣和宋豫走出了正廳。
好久不見微哥哥,何漱衣確實說了許多許多,從微哥哥把她從火海里救出,說到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又從他不告而別開始,說到和謝珩成婚。
她說,她很喜歡謝珩,要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宋豫撫著何漱衣的頭頂,笑著感慨:“女孩子大了,終究是要嫁人啊。”
何漱衣說:“我們會經常去探望你,總能見面。”接著美眸深了深,多了絲冰冷,“微哥哥,那個老嫗,我一直想取走她的性命,但是……內心深處卻……”
宋豫怔了怔,眼底泛開一片複雜,他攬住何漱衣,道:“我們回梨花谷吧。”
何漱衣一愕,“回梨花谷?”
“漱衣,你不要誤會。”宋豫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都離谷兩年多了,那裡是我們的家,應該回去一起看看那些枉死的人。”
何漱衣的心一痛,點了點頭,“嗯。”
做下這個決定,她便去找了謝珩,告訴他,自己想要和微哥哥回一趟梨花谷。
這個發展,已在謝珩的預料之中,可是親耳聽到時,還是免不了一肚子酸水。
謝珩黑著臉,悶悶的說:“你現在滿心都是你的微哥哥。”
何漱衣微怔,謝珩這是吃醋了?
她攀上他的雙肩,柔聲細語說:“我已經和微哥哥說了,我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有時間我會去白教探望微哥哥。”
這話成功的把謝珩心裡的醋味一掃而空,外帶著還開了朵花。
他立刻在何漱衣額頭上吻了下,“呵,不愧是本國師的夫人,知道從一而終。”
“我對微哥哥從來都只有親情,和對你不一樣。”她看入謝珩的眼,“可是,我想回梨花谷去看看,兄弟姐妹的墳塋一直都沒有祭掃過……”
謝珩感同身受,同意的字眼立刻就說出口了。說罷,心裡又是一種針扎的痛。她知道回去掃墓,而他呢?他已經多久不敢面對阿琰和謝家祖墳了?
“謝珩,陪我去梨花谷,好嗎?”何漱衣空靈的嗓音,帶著三分嬌軟,兩分懇求,“我想帶你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好。”謝珩又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