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衣也在其中,她需要時間來調整心情。
“漱衣,還剩下三十多戶人家沒有拜訪,我們繼續詢問吧。”謝珩醇厚的低語,喚得何漱衣回神。
她望見,他依然用那種疼愛的眼神看她。
要說地宮的事對誰的傷害最大,那無疑是謝珩吧。但在她的面前,他仍然和平素一樣,溫柔裡帶著點邪惡。何漱衣心疼的牽住他的手,“好,問完了這些人,我回去和安安一起給你做紅燒寒菌。”
“又是紅燒寒菌?”謝珩故作不滿。
何漱衣笑著說:“那就改菌湯吧。”
兩個人行動起來,對照花名冊,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日暮時分,謝珩提著一筐新採的寒菌,何漱衣帶著好訊息,回到連家。
她終於打聽到微哥哥的去向了。有一家的男主人說,三個月前的某個晚上,他在花垣湖夜釣時,看見一位穿著澹月色衣衫,以帶束髮的男子。那男子正獨自望著花垣湖,月下的身影如竹清逸。這男主人好奇,便放下魚竿跟他聊了聊,猶記得那人自稱“式微”,說年關時會去乾州,觀看跳臘的大祀。
於是謝珩提議,跟何漱衣先回乾州去,把婚事辦了。等快到臘月時,一邊準備臘祭,一邊尋找微哥哥。
三日後,他們向連嶽山和連杏兒辭行。
父女倆目送著他們走遠,對視一眼,都希望謝珩和何漱衣能夠打破宿命,為自己爭取到一條活路。
就在謝珩他們走了沒多久,忽然一道訊息如晴天霹靂,震驚了花垣的住民。
縣郊死人了!這個訊息讓正在吃飯的連杏兒,跳也似的躥起來。
雖說花垣時有發生草鬼婆放蠱傷人的事件,但都只是傷人,沒幾個敢殺人。可這次,鄰居們都說,那被害的女人竟是走在街上時被一群巫師圍殺的,死相相當恐怖!
連嶽山父女倆急忙過去,案發現場已經圍了很多人了,他們擠進人群的最深處,看向那個被殺的女人。這剎那,父女倆都倒抽一口涼氣。
死的竟是永夫人。
因那死相太可怕,連杏兒捂住眼睛,耳畔,聽得連嶽山在說:“黑教十大禁術裡的狙殺咒,看起來像是十幾個人一起施展的,任墨觀音再強,也寡不敵眾,死的很痛苦啊。”
連杏兒一聽,臉色更白了,“爹,黑教的巫師找到這裡來了嗎?我們快點回家吧,可別叫他們發現你還沒死。”
“嗯,回家吧。”連嶽山攬過連杏兒就走,那淡然的態度,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個湊熱鬧的。
可其實,他心裡早就翻起驚濤了。
這才不到半日的功夫啊,謝珩他們剛走,黑教的人就殺了墨觀音。世界上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連嶽山判定,黑教應該在多天前就發現墨觀音藏身在花垣,可卻要等到謝珩他們離去才動手。這是為什麼?黑教是不想讓謝珩知道?
可謝珩根本不會管墨觀音的死,除非……一個答案在連嶽山的腦中呼之欲出。
——除非,黑教要殺的人裡,還有他連嶽山!
畢竟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了,連嶽山沒有感到多恐懼。他只是覺得,事情蹊蹺,黑教一直以為他的屍體在地宮裡,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為什麼此番他和謝珩坦露了身份,就被黑教給知道了呢?
是誰告的密?
連嶽山想到了一個人:溫茗。告密者很可能是他。
一回到連家,連嶽山就勒令連杏兒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連杏兒不明所以,收好了行裝後,見連嶽山卻絲毫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將一封信遞給她。
“去乾州,把這封信交給謝珩,記著必須只能是謝珩,明白嗎?”
連杏兒不禁感到一陣惡寒,拽著連嶽山的手道:“爹,你不和我走嗎?”
“這件事很重要,我得和你分頭走,我這裡也帶了一封同樣的信。好啦你趕緊走,明白不?”
“我不走!你是我爹!要走一起走!”
“嘿,你這小妮子怎麼蹬鼻子上眼?既然我是你爹,爹的話你聽不聽?”連嶽山指著門外,斥道:“還不趕緊走!是要我拿刀趕你嗎?”
“爹……”連杏兒把嘴唇都咬白了。
“走啊!你再磨蹭,誤了大事,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連嶽山直接把連杏兒推出門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連杏兒站在門外,敲了半天,見連嶽山就是不理她,心裡一惱,賭氣就走。走了一個時辰,天快黑時,又突然反應過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