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小妾,憑什麼也來和夫人爭?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話說,要是夫人生下的是男孩還好,要是是女孩……而她生下了男孩……”
“所以啦,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護夫人的候爺夫人的位置不被動搖。”
“可是如果知道我們用砒霜……”
“放心吧。”小丫鬟們彼此咬舌根,我看到她們說完以後嘻嘻地笑了起來。想來,這砒霜也受瑬紋的指使買的吧。
我撫上了小腹,孩兒啊,不是孃親不想留你,是留不住你。你本就是個不受期待的孩子,甚至連他都說:“如果你硬要把孩子生下來,那就送到法化寺裡出家和尚吧。”
出家,是因為看破了紅塵而遁入空門,從未聽說過生來便要遠離塵世,出家為僧。他的親生骨肉,他的孩子,他都能說的如此絕情絕義。我想多了,我想錯了。
果然這孩子是留不得的。
所以明知道參湯裡有毒我還是喝了下去。
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他要我喝的參湯是取我性命的惡鬼,他還會不會要我喝下去。
楔子:將死之人
楔子:將死之人
我輕輕地闔上眼睛,心中一片死寂,心如止水。
唯一不捨得的……
我呢喃出聲:“對不起……”雙手撫上凸起的肚子,“對不起,你就隨孃親一起走了吧……這個人世……不來更好……”
是啊,你要是來到這人世,也會出家當和尚,孃親是保護不了你的周全。我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在我肚子裡漸漸成長起來的孩兒啊。
我感覺到他突地動了一下,在我最脆弱,最絕望的時候,身體中的胎動一下如同春風撫平了我的哀傷。
我那可憐的孩兒似乎是在說:“娘,黃泉路上有孩兒陪你。”
對不起……如果娘能堅強點,如果娘能拒絕那碗參湯,對不起,我知道,即使拒絕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除非我死,除非你死,否則,絕不罷休。
在漸漸抽離的意識裡,我恍然如夢,一切如同黃泉路上的彼岸花般,在它綻放的時候,就將我二十多年來的回憶,一點一點,一滴一滴地重映在了眼前。
小時候,他拉著我的說:“不管我們是不是一個娘,你都是我的妹妹。”
呵呵,眼裡為什麼還會有了潤溼。
十四歲的時候,他給了我巴掌,額頭裝到桌簷,瞬間眼前就是紅色的一片,他居高臨下猙獰地看著我,剝光了我的身子。
十五歲的時候,他出徵遠戰,我看著他意氣風發地坐在黑鬃馬上,依依不捨,只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十九歲時,他回家,沒有去見任何人,先來見我,欣喜還未滿溢,就已悽慘地被他褻玩。
……
前塵往事,前塵憶夢,一幕一幕,好似沒有盡頭的悲傷,回首前世的纏綿,在而今,只是晨露,天明便會消散。
“若有來生……”最後的力氣,最後的遺言,我的手始終心疼著未出世的孩子,“若有來世……再不要與你相遇……”
從此,你你我我……是哥哥也好,是妹妹也好……是侯爺也好,是小妾也好……是你恨我也好,是我愛你也好……
這條絕望的路,一碗參湯,足以終結你我的命運。
(OK,楔子到此,這是小八第一篇古文,話說,第一次寫,難免會有疏漏,請大家多多諒。這是楔子,後面的開始就是回憶了,小妾其實是個很可憐的人,我第一次寫這種文,話說我邊寫也邊心疼小妾啊。嘿)
肆意男人
肆意男人
十九歲時
我不得不將整個身子都撐在木格子窗前,雙腿幾乎使不上力,惟獨希望靠手能支撐起自己有些顫抖發軟的身軀。
“唔。”咬緊了的雙唇間不覺輕洩出難耐的聲音,我一驚,幾乎想用手捂住溢位的輕吟。
幾乎。
如果我一用手堵住唇音,可能自己會摔到地上,然後……
我害怕地止不住全身顫抖。
閣樓下的鋪著晶瑩圓石的甬道遠遠走來兩名梳著包包髻,穿著湖綠色衣裙的丫鬟,看著她們漸漸過來,我更不知所措,只得出聲肯求:“有……有人來了……”
“你只要乖乖地裝出在賞花的模樣,沒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麼。”身後幽靜的閨閣裡傳來男人粗啞戲弄的聲音。
或許旁人難以想象吧?女兒家的閨房裡竟然有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