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的年齡已經超過了三百二十五歲,有二百零二位是“巴別塔號”內的人。
據說如果有一天我去世了,也會被停放在這裡,只要肉身完整,尤其是腦袋。
現在這年代科技已經非常發達,神經移植是非常簡單的小手術了,換身體換腦袋很輕鬆。但是這樣的手術,我們不提倡,生老病死,順應自然。
之所以把那麼多了不起的人儲存起來等待某一天喚醒,只是因為了不起的科學家們曾斷言,人類將會越來越笨,一切都朝著退化的方向走,不可挽回。他們擔心將來的某一天,人類當中再也無法出現了不起的人才,所以,先儲備一些人,到了那樣的時刻來臨時,強制性將他們喚醒,讓他們為人類的明天而鬥爭,而努力。也許他們不會願意醒來,畢竟他們都是老死之人,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不願意被擺放在那裡。我寧願在出任務的時候死去。當然,我更願意為了蘿絲而活著。只是我們永遠不可以靠近彼此,因為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艦長,不能被感情所牽制,而在出任務的時候分心,無法更好的為“巴別塔號”服務,對不起人類的未來。
普通的居民之間如果滋生情感,也是可以的,只是他們之間不被允許生育後代,但是沒有人在乎這些。後代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也許他們只是像例行公事般給“巴別塔號”留下繼承人吧?人人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如此。
人們都很自覺的遠離別人,在自己和他人之間保持著一種距離。
我完全不會認為任何人可以在這裡找尋到一絲一毫的樂趣。哪怕連活著都只是一種任務而已。為了人類的明天,你就是必須活著,沒有資格浪費自己的生命。
我們都對自己的命運無能為力,被現實推著往前走。
我不想被現實所困。
那些白玫瑰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現實以外還有別的東西,比如責任。
我輕輕推開“常青樹”的門,它跟這裡所有的門都不一樣,它不是玻璃製作的,而是木頭,帶著一種古老的腐朽味,沁人心脾。彷彿來到了地球。
很多小石子鋪成的路穿插在一望無盡的草坪上,遙遠地方掛著一顆昏暗的“太陽”,這裡的光線不允許太亮,也不能讓它處於黑暗中。那就是一顆永遠捨不得隱沒於地平線的夕陽。一些昆蟲在草裡鳴叫。我甚至可以聽見烏鴉的哀嚎。
守墓人阿米爾正提著一隻小桶在鋪路,他無需守在門口等待著給人開門或者拒絕沒有資格進來的人硬闖,因為沒有人能開啟那扇木門,除了他自己和另外三個人。他有時候在鋪路,有時候坐著發呆,有時候看著門邊的大螢幕關心“巴別塔號”長征的近況。
這些鋪在路上的小石子都不是普通石頭,它們全是戰士們收集而來的材料的殘餘體,也就是被提煉過的殘渣,這些殘渣沒有被傾倒是因為裡面富含某種礦物質,以人類目前的技術還無法提取,所以,把它們用這樣的方式儲存起來,以便將來變廢為寶。
他離門口很遠,所以從我站著的地方望去,就像一個蘋果那麼大。
“阿米爾的小桶”,我在心裡面把這六個字用來形容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