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呢?」
「在你房間,她睡要等你。我下課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電話旁邊,一直看著手機和家裡的電話,喝水、上廁所很快就回來,吃飯也端著碗等在那裡,一步都不敢離開,說要等你電話。剛剛睡前還一直看 外面,我怕她著涼,不然她本來要坐在門口的臺階等你。爸,你跟媽咪是怎麼了——不要說沒有,我有眼睛。」
楊仲齊凝思了下。「只是,一點個人情緒。」
「爸,你要有點耐心,媽咪現在——」
「我知道。」他笑笑,揉揉女兒的發。女兒要說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也是人,難免會有情緒。
「我只是需要些時間和空間,重新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就沒事了。
真的,他會沒事,也必須沒事。
他和小容,還有那麼長的一段路要走,往後要面對的關卡,只會一道比一道更艱難,他得是最堅強的那一個。
與女兒道了晚安,回到房內,默默坐在床邊,看著在他床上安睡的臉容。
對外,他表現的無比淡定自持,但其實……他並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強,很多時候,看著稚氣的她、看著哭鬧的她、看著待他生疏防備的她、看著眼底不再映著他的形影、不再燃燒濃濃熾愛的她,他也會在夜裡,靜靜凝望這個明明孕育著他的孩子、卻已與他形同陌路、熟悉卻又陌生的睡臉,無助、疼痛,揪著心,痛得無法自持。
他的淚,不知該往哪裡流。
他沒有軟弱的權利。
這也沒什麼,不是嗎?他早就做好準備,設想過一切最壞的打算。
不過就是從頭來過。
不過就是再把一個十歲的孩子養大。
不過就是擔待她的情緒、安危、好惡、一切的一切。
不過就是……不愛了。
忘了他,不愛了,失去那顆為他燃燒、狂熱了一輩子的真心。
她遺失的,不只是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也遺失了,他們十三年的愛情。
所以現在,任何人都能輕易拐走她,任何人都能讓她露出嘴角甜甜笑意,他得時時心驚膽戰,因為她不會再看著他、追逐他的形影、只想跟他跟的牢牢的。
從有到無,他不知道原來什麼也握不住,掌心一片空虛的滋味,竟是如此惆悵。落寞。
十歲的女兒,他知道該如何讓教育,三十歲的妻子,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對待,才能保護好她。
他的挫折、無助、惶然,沒有人可以說。
清晨,龔悅容醒來,慌張坐起。
楊仲齊一進來,見她跪坐在床上,慌慌張張地把被子由頭翻到尾,連枕頭、床底下也不放過。
「你在找什麼?」
她抬頭一見他,顧不得找尋,便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