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在最後一抹夕陽隱入地平線之前,他取出一份檔案,在她墳前燃燒。檔案在火光包圍中,隱約看得見殘餘字型,包括醫院診斷書、multiple sclerosis,
對應中文名稱——多發性硬化症,以及,沈瀚宇。
晴,等我。
他無聲地,輕輕說著。
【作者小語】
回頭細看《七月七日晴》的初版為2004年,明明好像還是前陣子的事,轉眼竟已十年。現在再去看以前寫的文章,感覺好彆扭,畢竟筆觸已經不一樣了,甚至有一種————
「媽呀!這誰寫的?!好煽情的文字?!」的陌生感。
好啦,可能我真的老了,不太青春也不太浪漫了,而————從當年一路陪著我走來,至今仍不離不棄的讀友們,感謝您陪著晴姑娘成長,一直一直地包容著我,有你們的晴姑娘,很幸福。
【2005年欠你的幸福】
【之一說不出口的承諾】
他的手機,經常靜到讓人懷疑它其實是故障的。
直到認識了那個女孩,不會響的手機,開始有了「業績」。
他喜歡這樣的改變嗎?如果更早之前你問他,他會一臉困擾,事實上,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樣的轉變究竟是喜歡或不喜歡,在他還來不及深思這個問題之前,她就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如此地理所當然、如此地自然溫馨。
是的,他喜歡她的陪伴。
從一個人的孤單,到加入她的嬌聲笑語;從形隻影單,到牽手相伴;從貼心知己,到愛情降臨。
他很愛、很愛她。
扯的是,他一次也沒說過,因為連他都沒預料,自己會有那麼多的愛可以給她,他一直以為,他的感情已經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用盡了,嚴重的錯誤認知,使他失去了她。
也許,他真的是個極度失敗的情人吧!他們之間的一切,由她主動,也由她爭取,習慣了順應她的步調,一旦她抽身離去,他甚至茫然得不知如何接續下去。
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他想都沒想過要與她結束,他還沒親告訴她:「我愛你!」
就算她決意要放棄他,起碼也聽他說完,他才能夠死心。
處理好千慧的事,心靈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終於能夠無負擔地來找她。
曾經多次送她回來,管家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很客氣地告訴他:「小姐不在家,要不要進來喝口熱茶等她?」
以前送採菱回家,總是在門口道別,目送她進門,這是他第一次走進她家。
他接過管家倒來的茶水,輕輕道了聲謝,這期間,幾次感受到對方投來的打量目光。
他不懂小姐和這年輕人是怎麼一回事,她心裡想什麼,從來不會主動說出來,唯一能讓她傾訴心事的,也只有杜少爺了,大家都以為她和杜家少爺是一對的,那……這年輕人呢?感覺得出來,小姐挺在意他。
現在的年輕人在談感情啊,可不比從前了,真是讓人愈看愈摸不著頭緒。
他一直靜靜地坐著,沈默而不多話,桌上的茶水由熱到冷,耐著性子等到深夜。
「小姐一大早就和杜家少爺出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不忍心讓他再枯等下去,管家這麼告訴他。
「杜非雲嗎?」他撫上左頰,彷佛還感受得到當時的疼痛。
杜非雲打得多重,對採菱的痛惜就有多深,這他又怎會不懂?千慧不是神經質,同為男人,他懂杜非雲的心情。
「是你先放棄了守護她的資格,往後就算有其他人取代、就算你再悔恨莫及,都沒有權利爭取!」記得——當時杜非雲就是這麼說的。
這男人對採菱,確實用心,連他都覺得,採菱若選擇杜非雲會幸福得多……
「不然小姐回來,我再替你轉達。」
聽出話中的逐客意味,他識相地起身,低道:「那就麻煩你了,我會再過來。」
當晚,小姐回來時,已是凌晨。
她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讓杜家少爺扶著回房休息。
「小姐——」
「採菱身體不舒服,有事改天再說好嗎?」杜非雲說道,扶她上床,拉妥棉被。
管家將話又吞了回去。
小姐的臉色確實極差,浮腫的雙眼好像哭了許久。
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疑問,永遠沒有機會問出口了,因為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