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便前來探望,便命奴婢過來瞧瞧。”
蘇堯聽後默了默,直直盯著小桃片刻,問道,“她當真是這般說的嗎?”
迎上蘇堯烏黑明亮的眸子,小桃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禁心中一虛低下頭去,只是,話如離弦之箭,既已出又怎能收得回?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是,公子。”
蘇堯不禁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臂,狠狠地將手中的書卷摔在地上,他神色如常,一雙眸子卻是黑亮得驚人,“小桃,你跟著本王幾年了?”
小桃駭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磕磕巴巴地道,“回、回公子的話,七、七年了。”
蘇堯頷了頷首,“記性倒是不錯,可惜就是腦子壞了。來人吶!將這丫鬟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小桃不禁心慌意亂,想要構陷孟月的心思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是哀哀哭著連連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王爺、王爺……”
蘇堯瞧著小桃悽慘地模樣,不禁顰了顰眉,冷冷地道,“重打一百大板,給本王堵住她的嘴。拖下去!”
“是!王爺。”
左右兩名護衛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桃拖出去,蘇堯不禁舒了口氣,伸手撫了撫額,暗道: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這小桃跟在他身旁多年,他一直覺著她是個有些眼力見兒的,於是便把她留在身旁伺候,誰知竟也是個愚笨不堪的無知之人。她那點小心思,他怎麼會不知?
無非是在他面前說孟月怎麼怎麼對他好,到後來他若發覺不是這樣,定會大怒,到時,他便會親自為她除掉那個眼中釘。這樣幼稚可笑的手段,也敢在他面前用,她在他身旁跟隨多年,卻仍是如此愚笨不堪,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麼?
孟月是什麼樣的人,他怎會不知?前幾日她方才同他說了那些客套到極致的話,依照她的性子,即便是要回心轉意,也非是幾日之功,況且他自認還未有什麼動作,現下她根本就不可能說那些話的。比起混入蜂蜜中的毒藥,他自是更喜歡哪種苦到極致卻於身體有利的良藥,他喜歡聽真話,無論那真話有多麼殘忍。在真話之前,他覺著至少自己不是傻瓜,即便一敗塗地,只要他肯付出,便一定會有迴旋的餘地。
蘇堯伸手捏了捏如同針扎一般的雙腿,顰眉喚道,“來人吶!備輪椅。”
蘇堯坐在輪椅之上,被下人推著來到孟月的房間前,他便揮手讓身後的人停下。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扶著輪椅的手柄站起身來,雙腿的麻痛讓他有些搖搖欲墜,一旁的下人見了,忙上前相扶,卻被他止住了,“本王沒事兒,你們都在門外候著吧。”
那跟隨而來的下人雖是擔憂蘇堯的身子,然而卻更曉得蘇堯的性子,因此不敢多言,只得禮了一禮,道,“奴才遵命。”
蘇堯三步一停,愣是拖著那雙麻痛的雙腿穿過重重紗帳,走到裡面,此時屋中一片黑暗,只窗子裡映進些許細碎的月光,他藉著那光亮走到床邊坐下,然而,空空如也的床與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讓蘇堯心中一驚,喚道,“來人吶!掌燈。”
一陣腳步聲後,燭臺被點亮,蘇堯環顧整個房間,卻始終未曾尋著孟月的身影,他不禁顰了顰眉,一拳打在床柱子上,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本王找人!?”
這夜,禹州行轅翻天覆地,燈火通明。皇宮的夜,卻仍是一如既往的黑且靜,縱是劉瑜所居的朝陽殿在這樣的時候,也是極冷清的,怕擾了主子休息,這樣的時辰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的。
半宿坐立不安,聽得“吱呀”一聲開門聲,劉瑜驀地轉過身去,見著御鷹等著抬著一口大木箱子走了進來,將箱子放在地上。劉瑜不禁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他抬手去掀木箱的蓋子,卻被御鷹攔下了,“皇上,還是由屬下代勞吧?若是這裡面的不是……皇上豈非要陷入兩難境地?”
劉瑜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且先退下吧。即便有風險,朕今個兒也要親自來開這木箱。”
☆、第六章 飛仙神舞(十)
御鷹後退兩步,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對準木箱的方位,其態度再明確不過了,若是裡面不是劉瑜要尋之人,便當即殺人滅口,以絕後患。劉瑜瞧了瞧御鷹的動作,什麼都沒說,算是預設了他的做法,比起皇家利益來,一個無關緊要小女子的性命確是不值一提。
“吧嗒”一聲,木箱子開了,劉瑜瞧著躺在裡面的女子,高懸的心終於緩緩地放了下來。劉瑜暗暗舒了口氣,揮了揮手,御鷹識趣地退了下去。
劉瑜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