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可以先看他的《結構、符號與人文學科話語中的嬉戲》。這是他相對早期一些的作品。《聲音與現象》是解構主義的奠基作品之一,可以在之後跟《論文字學》一起……”
到陶妹妹宿舍樓下時,她感覺到一種久違的依依不捨,跟平日裡吃喝玩樂的約會後的“依依不捨”不大一樣。這讓她不禁想起了上個期末回家前收拾東西的心情。
當時的摳腳有些莫名的擔憂。成為情侶後的兩人,逐漸遠離了文史哲的交流,逐漸靠近到吃喝玩樂的小情侶模式。
想起當時的自我拷問“因為難得有共同的話題而在一起,但在一起之後卻不再聊共同的話題——這不是很諷刺麼?”,現在的陶妹妹全然釋懷。因為風花雪月而走到了一起,終不免要開始柴米油鹽;但在柴米油鹽之中,不經意間又會風花雪月幾下,這樣的幸福不也踏實而美好?
“怎麼發起愣了?”
“嗯?”
“我說,咱媽後天過來,問你要喝什麼湯?”
“撲哧——”一聲,陶妹妹禁不住笑起來。
“怎麼?”
“幸福的柴米油鹽!”陶妹妹大笑著把自己掛在葉偉文身上。
一百一十九 歲月靜好
“解構主義建築理論的中心內容之一是建築的意義表達。”
“但建築表達出來的意義有時會並不那麼可靠吧?我看到解構主義語言學裡有這樣的觀點,就是說語言表達是不可靠的。那‘建築語言’也類似吧?”
“你問的正是解構主義建築家經常思考的。什麼是建築中真正可靠的、能用於準確傳達意義的?”葉偉文攤手,“我也回答不了你。”
“哦,這樣。”陶妹妹若有所思。
“到樓下了!天天腦袋裡只有解構主義……”葉偉文敲敲她腦袋,把保溫壺遞過去,“回宿舍記得喝。”
“嗯!阿姨真好!”怎麼捨得不記得!只是可惜今天專案組太忙,沒空當面跟阿姨道個謝。
“對了,”葉偉文狀作不經意地問,“咱媽催我說,出國之前得把你領回家見見家裡人。她說,我爸那個急啊……”
“嗯……”陶妹妹猶豫了一下。
也是湊巧,對面棟的羅蘭也剛到宿舍樓下,邊過來邊跟葉偉文打起了招呼。
陶妹妹禮節性地跟她打了招呼。雖是羅蘭的到來給自己救了場,但摳腳對於見到她這件事依然有些介意——大概應了那句話吧:喜歡同一個男的兩個女的永遠沒法做好朋友。
羅蘭跟葉偉文和陶妹妹聊了幾句之後,頓了頓,看了葉偉文一眼。大概是這一眼讓她明白兩人還有話得說,估計今晚是等不來一個單獨和葉偉文說話的時間了。羅蘭只好意興闌珊地告別了。
“她……好像有話想跟你說。”陶妹妹還是忍不住把個人感受說了出來。
葉偉文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追問:“我爺爺最近會去天靈寺禮佛修身。不然就這兩週找個時間去見公婆吧?醜媳婦,如何?”
“這樣……會不會不是很好?”雖是這麼問,但陶妹妹心裡卻是舒了一口氣。
“得了你。”葉偉文笑,“你怕我爺爺的都怕到眼角眉梢上去了。”
“這麼明顯……”汗。
葉偉文見她一臉被揭穿的窘迫樣就笑得不行。
“喂!你作為男神的淡定臉呢?能不能有點偶像包袱!”摳腳大力地踢了他的鞋尖一腳,拎過保溫壺就很御姐範兒地進了宿舍樓。
然而,下一次見面吃飯時,陶妹妹還是一臉嚴肅跟葉偉文提出:“還是不要後天去見你父母了。”
正要著手安排見面的葉偉文有些失望,他本想追問“推遲到什麼時候呢”,但還是狠不下心逼她,於是他只回答了一句:“好。”
陶妹妹伸手越過飯桌,輕輕捏捏葉偉文的臉,笑嘻嘻地說:“等你爺爺禮佛回來,我再去拜訪好不好?”
“如此甚好!”
“瞧你笑的……”
“沒有一點偶像包袱。”
“哈哈哈哈哈……Good!”
笑了一陣,葉偉文才補充了一句:“這事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陶妹妹知道他說的是“趁著爺爺禮佛帶兒媳婦回家”的問題,邊賣賣小幽默邊寬慰他道:“是我猴急,想一次把你家人見光而已。”
“那我把三大姑八大婆都叫上。”葉偉文也就隨“梗”而上了。
“喂喂喂!別得寸進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