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海不解,“娘娘,這三伏天氣,您要棉花做什麼?”
“棉花自然是要做冬衣的,本宮不喜宮裡的手藝,習慣自己做的,你去取來就是了。”
“是。”
“小姐,您要給他們做過冬的衣物?”待李天海出去,柳兒忙問。
蕭艾點頭。
“可是,您要如何送出去呢?”
“直接去找皇上。”蕭艾篤定道。
“什麼?”
“他本就疑心我,若是我私下傳遞,一旦被他發現了,反而讓他坐實了他的疑惑,還不如直接去找他的好,皇上是個寬厚的人,又很顧念親情,我相信他會答應的。”
北平燕王府,張玉滿頭大汗跑進朱棣的書房,氣還未喘勻,就稟報,“王爺,五王爺被廢了。”
“你說什麼?”朱棣手中的筆一顫,一筆誤,整張紙都白費了,可是很快又恢復如常,畢竟這是他意料到的事。
五弟,你這樣做,犧牲太大了。
朱棣平靜的問道:“具體情況呢?”
“曹國公李景隆以備邊為名,借道河南,在周王府直接抓的周王,沒費一兵一卒。”
“還有呢?”
“全家發配雲南蒙化。如今已經出發了。”
朱棣最終還是無法靜下心,放下手中的毛筆,緊緊的握著拳頭。
張玉又道:“王爺,宮裡那邊也有訊息回來了,小姐她知道了五王爺的事,還為他準備了些衣物。”
朱棣淡淡一笑,“派人去蒙化,為朱橚打理好一切。”
“是。”張玉卻沒有走,躬身問道:“王爺,皇上終於動手了,雖然是五王爺,可是多數也是衝著您的,意在削弱您的勢力,那咱們?”
“按兵不動。”朱棣閉眼,輕聲道。
“可是,五王爺忽然被廢,一定會引起各大藩王的慌亂,人心不穩,此時正是您的好時機呀。而且,那李景隆聽說善熟兵法,看來皇上是做好打仗的準備的。”
朱棣輕笑一聲。
張玉似有不解,“皇上此舉可謂是糊塗,他根本沒有削弱掉您的軍權,還引得其他藩王的警惕,王爺,若咱們此時不動,一旦皇上日後再有舉動,只怕就會直接衝您來了呀。”
朱棣沒有說話,與此同時,快筆寫好一封信,遞給張玉,淡然道:“派人將此信呈交皇上。”
“這信是?”
“既然其他藩王人心不齊,本王作為兄長,自當安撫。”
“您是要為其他藩王求情?”張玉佩服,王爺這是在收買人心了呀。
朱棣沒有否認,卻只是淡淡說道:“你去辦吧。”
“是。”
☆、戲裡戲外
對於削藩一事,其實朱允炆心裡是沒底的,自從那一道罷黜周王爺朱橚的詔書下達後,日日擔心會不會事變,連那一幫子能言巧辯的文臣也都噤言。
可是令所有人吃驚,周王束手就擒。朱允炆大鬆了一口氣,那一幫文臣更加是得意,叫嚷著趕快接著削藩,可是朱允炆卻有些心軟,畢竟是自己的皇叔,尤其是五皇叔這次連反抗都沒有,讓自己更加愧疚。
另一邊,朱允炆對蕭艾卻越來越是喜歡,這些日子自己心煩憂慮,總會去找她。可是她雖不疏遠,卻也不想其他人那樣親近,實在不知道她是守規矩,還是……
但是那日之後,想起蕭艾緊張的樣子,朱允炆決定不論皇祖父是如何打算她的?她既然是自己的嬪妃,就不應該試探她了。
建文元年,年除夕。
經過了幾個月,知道朱橚完全順服的到了雲南,其他的藩王也沒有動靜,朱允炆的心情實在很好,加之今年是自己登基的頭一個春節,自然是要好好熱鬧一番的。
聽說皇上還請了戲班子,既然戲子登場,那宴席是不能擺在正殿了,此時前朝奉天殿的右邊的武樓上已經搭好了戲臺子,宴席也已經佈置好了。
不僅後宮的妃嬪都召了來,還有以削藩有功的功臣,李景隆之輩的王公也都來了。
蕭艾披著那件兔毛的披風,踩著結了冰的雪水,因為怕腳下打滑,故而走得很慢。
來到奉天殿前的廣場,寬廣的場地寒風凜冽,天色黯淡,耳邊只能聽到旌旗颳得翻飛,看著遠處高聳的大殿,燈火通亮,一片紅火,倒是顯得這外面更加的冷了。
“小姐,你怎麼了?”柳兒一把扶住她。
“沒事,咱們快些走吧。”蕭艾抬頭看了看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