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難道是為了那丫頭?”
火真一拍椅子,叫道:“王爺您真的是因為那丫頭才讓我們收兵的?”
“將軍說得哪裡話,軍令如山,本王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會出兵,本王若沒有十足的理由又如何會退兵呢。動輒幾萬將士的性命,本王又如何會因為小小丫頭輕易搭上?”朱棣微微一笑。
聽到這話,幾位將軍倒是安靜了許多,陳亨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才逾越了,忙收了跋扈,拱手道:“那王爺為何?”
朱棣見狀,忽然起身,向著各位將軍深鞠一躬,陳亨等人更是大驚失色,連忙扶起朱棣,嚇道:“臣等不敢。”
朱棣笑了笑,說道:“本王這一拜是因為在座的將軍都是隨本王在這邊野苦寒之地駐紮多年的,咱們共同對抗北元,蒙古他們大大小小的勢力,在一起打了無數的仗,本王雖為皇帝的兒子,你們自稱為臣,可是咱們早已是生死的兄弟。”
朱棣一番話說得幾位將軍直掉眼淚,腦海中回想起這麼多年守在這偏遠之地,多少次都是在刀尖上滾過來的。心中感嘆,原來在王爺心中我等如此之重啊。
張玉一直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靜靜的聽著,心裡感嘆,好一番厲害的話,不論下面要說什麼,先表明了態度告訴各位將軍,他們和自己是利益相關的。
朱棣說道:“既然各位將軍都不是外人,有些話本王就直說了。如今父皇初立允炆為皇位繼承人,名為皇太孫。當初大哥皇太子在時,父皇為了保全大哥穩固的江山,殺了那麼多開國大將,讓我們這些兒子取代功臣;那麼請問各位將軍,如今功臣已除,父皇為了保全允炆的江山,又該殺誰?”
眾將軍聞言,無不大驚失色,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們明白朱棣言下之意,功臣之後,藩王自然是最為皇帝忌憚的勢力,而自己就是依附跟隨四王爺這個藩王的。
“王爺這一番話,那是信得過我們,當年火真投降大明,承蒙王爺不棄,我火真誓死效忠王爺。如今皇上立那黃口小兒為皇太孫?別說我們服不服,真是聽都沒聽過。”火真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簡直像在宣誓。
朱能說:“是呀,天下哪有越過兒子直接立孫子為太子的?如今皇上用藩王取代功臣,可是藩王的威信在皇太孫之上呀,一旦他繼位做了皇帝,將來如何對待他的這些叔叔們?”
“王爺,我們都聽您的,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對!”眾位將軍齊聲說道。
朱棣則淡淡的笑了笑,聲音不大,但足以敲打人心:“各位將軍誤會了,本王不打算怎麼做。本王想的是,雖然父皇會因為新立了皇太孫而對我們這些兒子有所防備,到還不至於直接有所動作,因為父皇需要我們這些藩王守著邊塞,保全大明內部穩定,儘快使國土興旺,百姓富足,藉此提高年幼的皇太孫的威望。可是一旦邊境無事,邊關無敵,那麼我們這些藩王囤聚在這兒的大量軍隊就會是允炆最大的威脅。”
“王爺,此言甚有理,我本跟隨藍玉大將征戰多年,一心輔佐吾皇,他的忠心天地可表啊,可是如今連他都被說成謀反,聽說已經被收了兵權了,我是看清楚了,國家不是內憂就是外患,當時皇上四處征戰解決的是內憂,可是內憂沒有了,自然就是外患了,而我們這些人就是在為皇上解決外患的。可是如今情況正好相反,如果外患沒有了,皇帝考慮的就是內憂啦。”
“說的是呀,前有徐達將軍,後有胡惟庸一事,如今連藍玉將軍也。。。。。。這怕這次又要牽連不少人吶。。。。。。”
朱棣“咳咳”兩聲。頓時不再有人說話,片刻,那火真竄跳起來道:“王爺我們這些人,生死跟著王爺,王爺榮我們榮,王爺損我們損。我們全聽您的。”
朱棣笑道:“其實我們那晚出其不意的包圍了額勒伯克汗的大營,一鼓作氣消滅他們固然是好,可是從他們主動放了蕭兒能看出,仗還未打,他們已經怕了,我們又何必非打這一場註定贏的仗呢,倒不如放他們,於我們是多個朋友,於父皇是多個牽制。”
說道這裡,各位將軍才恍然大悟,連連搖頭稱讚,更羞愧的自嘆不如,到底自己一介將才,而非帥才呀。跟著這樣精明能幹的王爺,以後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陳亨有些羞愧,問道:“不知蕭兒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朱棣神情有些複雜,輕嘆一聲,說道:“她傷得有些重,現在還沒醒。”
火真氣得直拍桌子:“這該死的胡人,王爺那難道我們就不打他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