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拿出一封書信交給了他,託他帶給都指揮使卜萬。那士兵哪知情由,得了許多的好處,自己只是送封信而已嘛。
而這一切盡在其他俘虜眼中。
傍晚時分,朱棣軍營看管不嚴,一不小心,俘虜都跑了,逃回了城中。
此計已成一半。
“王爺,您看這事能成嗎?”張玉遞過一杯茶,下午剛在山上採摘的果子,沖泡成茶,解暑又美味。
“除掉卜萬,陳亨將軍就該有實權了吧。”
果不其然,夜晚時分,城門忽然大開,陳亨將軍在城頭大喊,“迎燕王進城!”燕軍大笑,憋著這麼多天的氣,居然現在不費一兵一卒就進城啦。真是暢快呀。
陳亨下城相迎,“哈哈哈……王爺,這幾天可把末將急壞啦,眼看著你們在城外,久戰不下,末將還不敢說話,生怕給劉貞和卜萬起來疑心。”
“那城內都收拾乾淨了?”朱棣淺笑。
陳亨點頭,“末將就等著您的計策呢,晚飯的時候,忽然跑回來幾個士兵,向劉貞報告說卜萬與您勾結,還信誓旦旦的說,他們親眼看見的。我當時一聽,就明白您的用意了,劉貞氣得當下就搜查了卜萬的府宅,找到了那封信,可笑那個送信計程車兵還沒出府,口口聲聲嚷著就是您派他送信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卜萬被拿下了,然後,將軍拿下了劉貞?”張玉笑道:“好一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呀。”
“末將可不能辜負了王爺的一番信任呀,你們攻不下城池,我又沒有實權,也只好如此了。”
朱棣問道:“那兩個人呢?”
“殺啦,沒留禍根。”
朱棣搖頭,嘆道:“從城樓的防禦到這幾日的戰術,可是看出這個卜萬很是個有才能的人,有點兒可惜了。”
陳亨道:“王爺說的是。末將才來沒多少日子,但是心裡也很佩服這位都指揮使,他年輕果敢,敢打敢拼,而且不乏智謀,他收留懷來逃過來的軍隊,詳細的得知了那邊的情況,當下就決定,閉關不出。他說,您……”
“說。”
“說您詭計多端,想要不輸,最好不戰,反過來,他們是以逸待勞,而你們不戰自退。”
朱棣抿抿嘴,“所以說,可惜了。”
張玉道:“王爺,如今,咱們兵力尚少,可是寧王殿下還沒有被削藩,手裡至少還有好幾萬的兵馬。這裡離大寧很近,咱們要不要聯合他?”
朱棣淡笑:“知道,本王為什麼這麼著急趕來這裡嗎?”
張玉點頭,“我們本來就處於劣勢,若是懷來守軍和這裡的守軍彙集一處,日久生變,我們只會更加難對付。”
“說的不錯,可是若連這裡我們都拿不下?如何跟他談聯合?”朱棣輕笑:“所謂‘聯合’,那時需要資本的,朱權就等著看好戲呢。”
張玉不解道:“可是朝廷必定會為了防止他和您聯合,而把他削藩的。到那時,該如何是好?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朝廷?”
朱棣抬頭看了看漫天星子,明日天氣不錯。
“此時朱允炆再削藩,就是自找死。”
張玉明白了,“那朝廷方面,總不會坐等著寧王和您合兵一處吧。”
朱棣哈哈一笑,“本王就是在等著朝廷對他寧王有所動作呢。”
至此,北平周邊大定。朱棣返回北平休整。
“王爺,京都來信,蕭艾小姐那裡一切都好。”張玉躬身,“看來朱允炆並沒有因為您的事,為難小姐。王爺,您可以放心了。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
“您如今已起事,給京都朝廷一定造成恐慌,蕭艾小姐嫁去京都,其實質已經不存在了,您為何不趁機和朱允炆談條件,接小姐回來呢?反而是,一封書信,要和小姐斷絕關係?”
朱棣輕輕一笑,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心中所愛,“她只有對我不重要了,別人才不會打她的主意。”
張玉頜首。
“不過,現在本王倒是有些後悔,當時情急之下寫的那封信了。”
“為何?”
朱棣卻皺起了眉,這麼些日子,最怕朱允炆會傷害蕭兒,可如今,自己卻有另一種擔憂了,他真的是因為自己的信?萬一是朱允炆真的對蕭兒動了心思,那蕭兒會不會對他也……
朱棣心裡忽然莫名的恐懼,心裡缺失了一塊兒,很不安。如果自己失去了蕭兒該怎麼辦?可是自己明明是希望她在宮裡過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