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公子最 作者:淋雨

中亂抓,我伸出手去,與他十指交纏,他的手真冷,微微發著抖,反過來使勁地攥著我,嘴裡喃喃地喊:“娘——”

我心一疼,阿白動了一動,醒了,雙目迷濛地看著我,他應從未在人前狼狽如斯,隨機就躲開了目光,側頭又是一陣咳嗽,周身的力氣都化作了自棄。我起身去幫他捶捶後背,他一閃,自己一手扶著床壁,一手去夠案上的藥汁,手一顫,哐啷一聲,杯盞跌在地上,濺了我裙角一片水漬,然後我驚恐地看著他按住胸口,長吐一口鮮血,猝然倒下去。

嘔紅之症,向來有死無還,我慌了神,連跑帶奔去找諸事宜,神醫趕來為昏迷中的阿白把脈:“殿下太操心,催發了暗含塵的深度發作,長此以往……”

我拿阿白的薄毯矇住頭,硬生生將淚意逼了回去,歐陽趕來時,一把扯下毯子,兇我:“你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他了?”

我惱他對我兇,但阿白身體要緊:“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歐陽在房間裡尋索著,拿起書桌上的一張紙,皺眉看了許久,不吭聲。我期期艾艾地蹭過去看,紙上是用碳條畫的線條,是兵器的鍛造圖,有潦草的塗改痕跡,一旁還寫著數字和我看不懂的東西,桌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草圖,都是阿白畫的,歐陽默了一晌說:“我勸他堅持,是不是太忍心?”

“你不勸他,他也會堅持的。放不下,丟不開,那就撿起來繼續做吧。”誰沒點執念或妄念呢,我在我娘身上看得已夠多,這些並未給她帶來好處,可是,如果她不這麼做,她不能活。有時候,偏執反倒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徑,呵呵。

諸事宜為阿白紮了針,我便隨歐陽出堡走一走,我問他:“為何讓我住城堡?”

“阿白說草原風沙大,你是女孩子。”

“你為何不住進來?”

“我是幫主,要和他們同流合汙。”阿樣隨舒達出征了,歐陽換了一個人給我放飛鴿子:“再數數看,傍晚我來驗收。”

用不著到傍晚,有了之前的經驗,還不到午時我就得出了結論,三百二十九隻。白日裡時有小雨,鴿子的翅膀被雨淋溼了,飛不高,我數來不費勁。

完工後,在帳篷邊晃了幾圈,仍不見歐陽的身影,我去了虎泉洗手,驚喜地發現這兒有魚,便去找風雲幫的人要了幾隻鐵碗撈魚。他們吃飯都是騎馬去兩裡外的牧場吃,黑壓壓的,很壯觀,可苦了我了,別說沒有釣具了,連鍋都找不到。

虎泉的水很清澈,我對著水面照了照自己。人們喜歡的都是柔情似水的少女吧,即便不是少女了,也該婀娜多姿,有人會對我這個模樣的人有興趣嗎?我看著自己的倒影,咬住了下唇,別想了,小明。

正午時,歐陽來找我,頭戴斗笠身披大氅,像個很威風的獵人,掛著“我是師尊我來指導你”的壞笑晃到我跟前:“報數!”

我給出數日,他又一愕:“後生可畏嘛!”我捧出食物給他,“來,開小灶。”

這兒什麼工具都沒有,我犧牲了一隻飯碗當鍋,又走了老遠才找到枯樹枝生火,給他做了一個魚湯:“我得學會騎馬,就能去牧場那邊的廚堂了,弄一點油,小魚炸得金黃,用來與你下酒。”

風中有甜軟的香味,他坐來我身邊,面帶慣帶的郎當:“這兒竟有魚呢,我沒留心。”

“有水的地方就有魚,有人的地方就能賺錢。”我掀開另一隻碗,一股濃香撲鼻,“這是醉蝦,試試看。可惜只有燒刀子,若有純谷酒就好了,醉出來的蝦有麥子的清香。”

“有錢賺就會產生爭鬥。”少年用手拈了一隻嘗著,眯起眼,“脆生生的清甜……值幾兩銀子?”

“一片金葉子。”我獅子大開口,舒達等人離開草原時,我親眼看到他將一大包沉甸甸的金葉子交給了他,那是賣命錢嗎?

少年將我的頭扳向他,我被迫和他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陽光穿雲而來,逆光他眼中流轉著燦爛的笑影。相隔這樣近,心音響得幾欲直達天庭,他笑得彎彎,充滿了狡黠:“不然你以為我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都說錢財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它卻能激勵人心。幫中三千人要吃喝,要養家,手中不能沒有白花花的銀子,讓人餓著肚子去殺人,那得多鐵的關係才行?

無怪阿白貴為皇子殿下都吃得簡陋呢,我只單單以為他中了毒傷了胃,吃不了葷腥,才一切從簡的。但其實吃葷腥花不了多少錢,在綠湖時,最豪奢的客人喜歡點—道名為“十八珍”的湯,是用十九種菌菇燉出來的湯,鮮得會把舌頭都吞掉。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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