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得五體投地,“阿白說你武功好,沒想到這麼好!”
“廢話真多,歐陽是怎麼忍受的?”
“他沒忍,所以他要別人,不要我。”我總想著人太多,打不過就躲,但蓮花公子有一把嗜血的劍,見血封喉。吃飯時他教訓我:“你躲到水下去,他們就不會血洗整條河?”
“他們是誰?”到了澤州,我只要找間寺廟拜拜,今年我犯太歲,血光不斷。
“殺你的。”吃完晚飯後,蓮花公子站在那兒,揹著雙手抬頭看夜空:“初時見你,歐陽的評價是,覺得你有小奸無大惡,可為我等所用。接觸多了,他再說起你,就變成了:石榴啊?若非我們尋訪,她也不至於中箭,又被矇在鼓裡,我得待她好些。”
“我還是有幾分人格魅力的。”我自命不凡地說,“可那又怎樣,我要的是一個人的愛意,不是愧意。”
蓮花公子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你很有趣。”
“你也是。”
之後我們又遭遇了幾撥追殺,但蓮花公子這人武功高絕,砍砍砍,殺殺殺,剁剁剁,我趴在他背上猶如一隻狽,大開眼界。敵人都殺光了後,我讚揚他:“你是個鬥士!上了前線能當個副帥!”
“你的觀點很深刻。”蓮花公子目空一切,態度接近於傲慢,“夏一白就是我的統帥,他想讓誰死,我就讓誰死,他想讓誰活,我就讓誰活。”
“。。。。。。你拼死,是為了讓我活著?”我感謝涕零道:“你是我的貴人。”
蓮花公子笑了:“可你是我的仇人呢。”
“啊?什麼仇?”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哈哈笑,翻身上馬,“奪夫之恨,算不算仇?”
“啊?”蓮花公子又在說笑了,我不理他,利索地爬上馬背,將他的腰一摟,“明日就該到了吧?”
即使被蒼蠅叮了一口,駿馬依舊向前飛馳。第二日夜裡,我們抵達澤州。數百名兵卒打著的火把光影裡,殿下站在眾生之巔,遠遠向我們含笑道:“來了?”
“來了。”蓮花公子將我扶下馬,走向他。
十來日不見,阿白的臉上又添了風霜,我仰著臉瞧他:“殿下,你可好?”
“好。”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手心,簡潔地答。
蓮花公子墨髮如浪,燦若春曉地笑:“我把人給你帶來了,不辱使命。”
阿白的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兩相對望:“我們有三年未見了吧?”
“怎麼會?你們認識才三年多!”我驚叫。
“我愛玩,他不愛玩,我總在外面晃著,他總在宮裡待著,很難聚在一起的。”蓮花公子拂落阿白的手。
“可你老和歐陽聚。”我有點搞不懂,明明是惺惺相惜互相牽掛的朋友,又都是京城人氏,本該走動得很勤才對。
阿白為我們準備了接風宴,並不盛大,但有幾道很精緻爽口的點心,飯後我就去找廚子討教做法,留他們在庭院裡兩兩相對。澤州的惡戰這就要打起來了,阿白作為新任總兵的幕後人物,連日來忙著徵兵操練,還得部署糧草情況,忙得夜不交睫。苦戰在所難免,糧食得做好充裕安排,總兵府上下都吃得簡單,見我和蓮花公子風塵僕僕,才特地多燒了幾道菜。
廚子是個長得魚米豐足的胖子,我們互通有無,談得很投機。我再轉回庭院時,只看到阿白獨自立在月色裡,如踏月而出的仙人。
花影橫斜落在他周身,月光使他的臉色呈出玉白色,尊榮背後,他的孤獨如影隨形。我走過去,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深潭般幽靜。我問:“蓮花公子呢?”
“去邀月閣了。”
“那是哪兒?我也要去。”
“青樓,你去嗎?”阿白彎起嘴角,“他愛玩,你也是?”
“他還真閒不住。”我坐在石凳上,將石桌上擺的一副殘局棋子丟進棋盒裡,“你們久別重逢,我還以為要秉燭夜談。”
“你就是這麼理解男人的友情的?狹隘。”有個人坐在樹上晃著腿,搶白道。
阿白按著石桌站起來,眉梢與唇邊漾起笑意,走到樹下對蓮花公子說:“你是方才回來的?我剛回屋裡拿了一壺茶,快些下來。”
蓮花公子從樹下跳下來:“茶?我只好酒。”他的目光跟著燈影搖曳,言語雖不敬,到底還是倒了一盞茶,自斟自飲,批評起阿白來了,“我在樹上坐得腿發麻,你都無知覺。心不在焉怎麼行?戰場上刀箭無眼。”
阿白笑:“是你功夫深。”
“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