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
“要不,我幫你報警吧……”
官欣一語不發,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司機搖頭,然後很有自知之明地閉嘴。
電話響起,官欣木然地放到耳邊:“喂~”
“你還在磨蹭什麼?!”電話那邊傳來沐澤陰寒冰冷的聲音。
官欣一愣,隨即那邊又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為什麼又不說話?!”沐澤又道。
“叮噹怎麼了?!”官欣焦急地問。
那邊頓了一下,又道:“你是智商不夠嗎,要我說兩遍?”
接著他以命令地口吻:“你立刻、馬上過來!”
噠!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官欣急忙翻看了一下手機,原來林西哲接的那通電話是沐澤打來的,一定是叮噹發生了什麼事。
“師傅,掉頭,去龍澤花園!”
她一遍遍催促司機快點!快點!
叮噹今天突然高燒,經過診斷確定為小兒肺炎,家庭醫生建議靜脈注射外加物理降溫治療,可是叮噹吵鬧著要見媽媽,不讓醫生護士近身。
在官欣眼裡,沐澤是冷漠、倨傲和邪惡的代表,他對她冷酷無情,為了控制她不擇手段,可是許是愧疚,許是血緣關係,另一方面他對叮噹百般寵愛,有求必應,他在叮噹面前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他。
可是他卻不善於和叮噹相處,確切地說他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年齡的代溝是不可逾越的,他或許從來不知道孩子是這樣的,在他成人世界裡那一套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沒用!
所以為了討好,讓叮噹親近、接受自己,他拿出最大的耐心,一味地退讓,在物質上毫不吝嗇,叮噹幾乎每天都有新玩具,多到他已經覺得無趣。樓頂那個接近100平米的玩具世界就是一個例子,都是叮噹玩了幾天就失去了興趣的拋棄物,每件都是價格不菲。
他的視線永遠追隨者叮噹,可是他的人卻不曾靠近,甚至連一個溫暖的擁抱都不知道如何去給。
他愛叮噹的方式讓官欣很擔憂,現在叮噹脾氣越來越大,掌控欲越來越強。
平時冷靜沉穩的他,面對叮噹的哭鬧,他立馬妥協投降,真是一物降一物!
此次任性哭鬧,叮噹是仗著自己生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把人往死裡整,護士拿著針頭還沒碰到他,他已經哭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嚇得小護士直看一旁的一位四十幾歲的男醫生,焦頭爛額的醫生又看向沐澤,沐澤則瞪著眼珠子看她。
“我告訴你叮噹,哭沒有用,如果你想讓護士多在你手臂上留幾個窟窿眼,你儘管亂動,儘管哭!”
“哇~媽媽罵我!”他哭得更厲害,同時手腳並用,在床上打起滾兒來,這撒潑耍賴的樣子著實讓官欣火大。
官欣黑著臉舉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你幹什麼?!”沐澤低吼。
她吼的聲音更大:“你閉嘴!”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小叮噹也仰著掛著鼻涕的小臉愣愣地看著她。
她看見沐澤嘴角的肌肉在抖動,凌厲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是的!悲催的!她剛剛竟然讓他——閉嘴!
趁著所有人都傻傻的狀態,官欣清清嗓子,示意護士給他扎針!小護士反應挺快的,熟練地扎止血帶、消毒、選擇靜脈、準備膠布、排氣夾緊、囑握拳繃緊面板、持針成20度角進針、見回血再進針少許,然後松止血帶。
一氣呵成,完畢!
叮噹瞬間由雷雨轉晴,安安靜靜,連針扎進皮肉也未吭一聲。
整屋子大人被一個五歲的孩子弄得人仰馬翻,官欣惱火,幾天的功夫他已經被慣壞了。
官欣嚴肅地問:“哭,有用嗎?!”。
叮噹搖頭。
“還哭嗎?”
叮噹繼續搖頭。然後委屈地將小臉窩進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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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欣一夜未睡,配合著小護士給叮噹做物理降溫,更換冰袋和擦拭身體。終於在凌晨四點左右,燒退了,官欣鬆了一口氣,經過一夜的折騰叮噹沉沉睡去。
官欣撐著疲憊的身體打算回家換身衣服去上班,經過大廳時她看見沐澤衣著整齊地拿著一份報紙端坐在餐廳,面前是一份簡單的早餐。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他仍看著報紙,但聲音卻傳了過來,語氣稀鬆平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