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意。”他眼眸平靜,相較於他以前以前冰寒的模樣,這樣的他讓我感到很陌生。我僵硬在原地,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我好想質問他,簡訊發出去那麼久,怎麼會沒看到?可想想還是算了,人家忙著跟女明星、青梅竹馬約會,哪裡會有空看我這路人甲發的什麼訊息?
我牽強的笑笑,“沒事,你忙。”
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架起趙滿庭便往外而去。
“沒你忙。”身後傳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卻莫名的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怎麼?我的好弟弟沒能讓你滿意?”話尾音稍稍揚起,帶起一片寒。
我咬咬下唇,將趙滿庭交給過來幫忙的男侍者,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我們找個機會談談?”
“談你怎麼左右逢源?”語氣中滿是諷刺。他雙手抄在衣褲裡,慢悠悠的踱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睥睨我,眼眸沒有一絲溫度,極冷。
我忽然覺得好笑。我左右逢源,那麼你呢?
我低垂著頭,困難地舔了舔嘴唇,想說什麼,喉嚨裡一片酸澀。然而,不等我說什麼,他便與我擦肩而過,攜著另外一個女人,古子萱。
那女人笑得春風得意,經過我身旁揚唇輕聲道,“犯賤!”
憤怒衝出我的胸膛,我高高揚起手掌,古子萱卻將臉迎了上來,那神情充滿了挑釁。
然而,剎那間,我的理智迴歸。我想,如果這一巴掌打下去,我不用在佛城呆下去了。
我死死的剋制住,衝那個高大的身影喊,“陸璃,把你的狗看好了,再亂咬人我就不客氣了!”
古子萱氣得臉色發青,可下一秒,她轉怒為喜。
我看過去,原來陸璃竟主動牽起她的手。受寵若驚的古子萱像條嫵媚的蛇,緊緊貼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她的蛇信子一定已舔了上去……
陸璃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兩人攜手翩然離去。
我吸吸鼻子,兩眼朦朧的怔怔看著鬧哄哄的大堂,望著大門外霓虹燈閃爍的大街與那層層疊疊的高樓大夏,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遺棄了。
呵,第一次感覺好寂寞。
趙滿庭被計程車帶走了,我到櫃檯去埋單。一看那誇張的五位數,我便心疼、肝疼、胃疼。
我一面從揹包裡掏出一大把鈔票,一面不停地去抹著臉上的淚。誰知越擦越多,收銀小姐叫我哭得悽慘,小心翼翼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把錢往她面前豪氣萬丈的一推。“拿去,不夠我再補上。”
出了門口,再也忍不住仰天長嘯:趙滿庭,你賠老孃銀子!
託陸璃的福,我成了整個公司最清閒而工資又最高的人。我每天一上班,便從門市溜達一圈,過足了八卦的癮,便迴轉辦公室。然後,我掏出我的高中課本,光明正大的背課文、做習題,為下半年的高考努力的拼一拼。
至於房子,倒留意了好幾間,不過還未最終定下來,因為阿婆還未出院。
一切滑入正常的軌道,我平靜地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
可這樣的生活沒有維持幾天就被打破。
公司出了大件事。
老闆金大福與他老婆朱秀蓮徹底失了聯。
“風雲”集團查到,他名下的房子與車子已變賣,賬面上的資金也已全部提現。也就是說,他連那些業主的訂金也全捲走了。
他的各個債主、供應商得到訊息,到公司吵鬧不休,有的還砸東西、打人,到政府去請願、法院起訴等。
公司內部也鬧得人飛狗跳,大家惶惶不可終日。
“風雲”集團立刻停止了與我們的合作,並召開新聞釋出會,將與安居傢俱配套設計公司就銅鑼灣專案合作的內容全盤托出,申明“安居”違約在先,“風雲”跟“安居”合約解除,且將收了的訂金全部退還給業主,業主的損失將有“風雲”承擔……
公司很快被封鎖了。
似乎只在頃刻間,我們便失去了工作。
工資都不知找哪個部門討回。
公司宿舍把我們趕了出去。
我很後悔,當初我如果負責任一點,力挺趙滿庭,“風雲”與他老爸的公司連城置業集團籤合同,現在一點事兒也沒有。
錢沒掙到不說,還害得“風雲”損失好大一筆賠償金。而且,當初顧峰說之所以選擇跟“安居”合作,完全是為了我。
心裡的愧疚感更深。
我拖著行李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