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退位,他卻圖謀篡位,我既回京,他乃監國,理應退位。”
“當事時,我多次勸太上皇勿要意氣用事,切莫聽信王振讒言領兵統率。可太上皇置臣等逆耳,領兵出征,最後兵敗,二十萬大軍盡毀,兵部尚書鄺大人斷命戰死……那場戰役使我大明損折多少良將……”說到這,邵謙目若朗星的鷹目泛紅,喉頭微哽,他不免悲憤鎮聲道:“瓦剌又以太上皇為挾,致使北賊猖狂內地,滋擾邊境,民不聊生,甚至危及京師,進軍咽喉之地居庸關,若不是今上監國,與我等將士浴血奮戰保衛大明,這大明早已亡。國不可一日無君,太上皇受制瓦剌,無法回京,今上他受推崇登基,不過是順從民意,也是得太后懿旨,何來圖謀篡位之說。”
邵謙振振有詞,當著曾經君主,他亦是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諱道:“在臣以為,太上皇於國家社稷有誤,退位讓賢,無可厚非!倘或太上皇再作謀反之策,臣誓要以大明江山為重,親自屠殺,絕不念情!”
傅四爺陡然眼神如火,望著邵謙面色是一片寒意,他冷笑一聲:“朝堂內外都道邵大人忠臣忠義,正氣浩然,肝腸磊落,今日果不虛言,只怨當初未能重視邵大人這樣的人才,悔不當初。好,衝著邵大人豪言壯語,你要如何發落,悉聽尊便。”
邵謙眉峰微蹙,看了眼床上的景秀,猶豫半晌,沉著音道:“太上皇既肯束手就擒,臣自派人送太上皇今晚回京,重返南宮,他日臣也會竭力勸說今上,放太上皇和錢皇后出南宮,在外安身。”
傅四爺冷嘲一聲笑道:“不必勞煩邵大人。”他停頓一會,也看了眼床上的景秀,眸光裡流溢位深沉的悲愴,他淡然失落的苦笑道:“只望邵大人放過孝廉公府與傅府,他們無辜,全是我一手策劃,勿要再添白骨。”
邵謙眉心動了動,有凝聚不散的徘徊,他心中自思量良久,猶豫過後勉強道:“只要太上皇安心回南宮,答應再不做謀逆打算,我可以保住孝廉公府與傅府。”
這是邵謙所做的最後讓步。
傅四爺早已覺悟此下場,緩緩閉目,頷首點頭答應。
“四爺!”外頭的石峰衝了進來,卻是渾身帶血,捂著受傷的胸口道:“四爺,屬下來救你……”
傅四爺深色劇變,看了眼邵謙,邵謙目光鎮定道:“意圖不軌的所有暗衛,我派人全部誅殺,以絕後患!”
“邵謙!”傅四爺勃然生怒,怒眉以對。
邵謙好言勸道:“太上皇要保孝廉公府和傅府,總得付出代價,而這些忠貞的護衛,難容活口,以免日後再起謀反之心。臣等私心,還望太上皇恕罪!”
說罷抱拳拱手,面色硬朗不屈。
石峰聽言,上前欲與邵謙拼個魚死網破,奈何不過須臾,他已再無還手力氣,倒地氣絕。
傅四爺面色晦澀不明,看著地上的石峰,眼睛一轉,森幽不見底的眸光落在邵謙臉上,那裡頭滿是血絲,他十指一曲,狠狠捏緊。
邵謙轉而吩咐索超進屋:“送太上皇出去,準備今晚送他回京!”
索超看著屋內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有些氣短。
傅四爺看著地上的石峰,握緊了手腕,直握的生疼,才走出去。
卻未走幾步,腿上一滯,險些栽倒,幸而扶住旁邊的桌椅,腿上卻不受控制的顫抖,額間豆汗直落。
邵謙見此,眉峰緊蹙,眼神示意索超去攙扶。
傅四爺毅然站直身子,背對邵謙問:“永清在何處?”
“長公主無礙,她被金三的人挾持,金三已死,漕幫其餘人群龍無首,我已派人去救她,過兩日就能接回來。”
“好。”聽聞她平安,傅四爺才微有動容,緩緩走出去,狹長的身影留下一道斑駁的光影。
索超見傅四爺一步不回頭的走出去,有些調侃地道:“要是有朝一日太上皇重新復位,依屬下看,他會將邵大人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傅四爺冷眼瞪他:“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忠的是今上,一切於社稷安危不利之事我一力承擔,日後有那下場,也無後悔!”
索超見他語氣凝重,忙不迭訕訕改口道:“屬下不過說的玩笑話,大人可別當真。正是朝廷有像大人這樣的忠臣,是百姓的福祉,大人還要多為百姓謀福祉,怎可能年紀輕輕斷命……”
越說越糊塗,索超咂舌,呸了兩聲,“越說越渾了……”他重重敲打腦袋,只不過想到方才傅四爺陰鬱的眼神,只怕自己真會一語成讖。
“你下去安排吧,由你送他回京,我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