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頭髮。可姜一屁股一沾上床,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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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拿著吹風機轉身回來,見她頭髮溼漉漉地就壓在腦袋下頭,把她拉了起來。
“頭髮不吹乾會感冒。”
姜一眼裡的溼熱未褪,有些慵懶地睨他一眼:“你哪來那麼多力氣?”這都三回了,他不累麼?她都想抽根菸休息一下了。
趙正薄唇輕挑,淡笑不語。接上插頭,開啟吹風機,一陣暖風在她頭頂呼呼地吹。三千青絲繞指柔,他用手指梳理她的長髮,時間流淌地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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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的聲音停下時,姜一早有些迷迷瞪瞪,便如蒙大赦地躺倒下去。趙正有些好笑地撥弄兩下她前額的頭髮,遂將吹風機物歸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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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綿軟的杯子裡,姜一煞是舒服。片刻,薄被掀起一角,身側微微下沉,接著姜一被人從背後圈住。她思緒有些迷糊,含混著說:“你別再鬧我了。”
“不鬧你。”男人此刻像只饜足的大型犬類,嗅著她的發,貼著她的後頸,憐惜地親了幾下。
姜一感覺無甚威脅,便徹底放下心來,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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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能一覺到天明,姜一卻因為噩夢驚醒。撥開眼,屋內一片寂靜,趙正呼吸聲平穩,在她身側沉睡,手搭在她腰上,溫熱地貼著她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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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深呼吸數次,這才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手下床。夜晚的激烈和噩夢帶來的恐慌,讓她身心俱疲,走到露臺這點路竟覺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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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正式入夏,深夜的風打在面板上,起一層雞皮疙瘩。姜一裹緊浴袍,在圓桌邊坐下。腳邊是之前打落的酒杯,橫躺著,倒沒碎,姜一彎腰拾起。接著拿了另一隻沒落地的杯子,旋開威士忌瓶蓋,將酒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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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冰的純威士忌,口感要濃郁不少。姜一沉默地喝著,緩解流淌在她身體裡的恐懼。她很久沒想起那個場景了,酒瓶尖銳的豁口,皮開肉綻,血流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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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蜷起腿,整個人縮排椅子裡,她抱著膝蓋,身體一前一後輕微地搖擺。
就是夢而已,就是夢而已。她嘴裡唸唸有詞,不斷勸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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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男人的聲音刺破她的世界,她身體猛然的一抖,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扭過頭。
趙正蹲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