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碎碎的,她似被小昆蟲啃咬著,又癢又酥麻。
“曼曼……”
他用低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岑曼的乳名,岑曼沒有應聲,她咬著唇,不想發出羞人的吟叫。
不知道叫喚了多少遍,餘修遠才說:“曼曼,我們結婚吧。”
躺到餘修遠的床上,岑曼以為他頂多就是把自己吃了而已,不料他卻做出比這更驚人的事情。她突然咯咯地笑起來:“你的酒氣現在才上頭啊?”
餘修遠說:“我沒醉。”
岑曼將他推開,撐著床褥坐了起來:“既然沒醉,怎麼又提結婚?”
他將岑曼拉到自己身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連家長都見了,結婚不是很正常嗎?”
“見見家長就讓你動了結婚的心思?”岑曼有點驚訝。
餘修遠輕笑了聲,說:“可能也受了岑曦他們的影響……”
岑曼望向他:“嗯?”
他看著岑曼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別再像以前那樣吵吵鬧鬧了,我們結婚,過點安安穩穩的日子好不好?”
對上那樣專注而深情的眼神,岑曼倍感壓力。她垂下眼簾,雙手不自覺地揪在了一起:“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這話婉轉,但餘修遠也聽得出當中的拒絕意味。他的臉色驟然冷了幾分,沉默了半晌,他問:“為什麼?”
岑曼反過來問他:“為什麼結了婚才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因為我變成你的老婆,逃也逃不掉,當我跟你鬧時候,你就可以不哄我、不讓著我了?”
餘修遠皺起眉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相信:“明明就是,你就是想用婚姻綁住我!”
餘修遠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說:“你這是什麼邏輯?”
“你的又是什麼邏輯?”岑曼說,“如果不是這樣,那你怎麼會覺得結了婚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而不結婚就不行呢?”
餘修遠被她繞得頭腦發脹,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著語氣跟她分析:“婚姻是一段感情的昇華,也是我們對這段感情的認可和尊重,你懂不懂?”
岑曼撇了撇嘴:“反正我覺得結婚跟不結婚都是一樣的。”
餘修遠立即說:“當然不一樣!”
她追問:“哪兒不一樣了?”
餘修遠有點心力交瘁,他揉了揉額角,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岑曼再度望向他,視線恰好落在那稍稍凌亂的床鋪,她頓悟過來:“我知道了,結了婚就可以上床、可以要孩子。孩子你肯定沒興趣,那麼就是為了……”
聽了她的話,餘修遠連臉都黑了:“岑曼!”
接收到他的怒意,岑曼很識相地閉了嘴。她有點心虛,又有點忐忑,於是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肩頭:“誒,你別生氣呀……”
岑曼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嘗試著安撫他的情緒:“我又不說不嫁給你,我只是沒有準備這麼早結婚,我還想多陪我爸媽幾年,要是我也嫁出去了,他們會很孤單的……”
餘修遠臉上的烏雲似乎還沒有散退的跡象,岑曼咬了咬牙,狠下心說:“你實在很想做那種事,那就做吧!”
說完,她就用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神情,直直地躺到餘修遠的床上。
等了半晌,岑曼也沒等到他的動靜。她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後腰,聲音有一絲緊張:“餘修遠?”
餘修遠緩緩轉過頭來,看了她半晌,他才開口:“要是我想動你,你以為我真要獲得你的批准嗎?”
岑曼動了動唇瓣,卻沒有出聲。
餘修遠將她從床上拉起來,他捏著她的手臂,一邊揪著她往樓下走,一邊對她說:“你非要把我跟你結婚的動機想得這麼齷齪,那麼這件事,我以後也不會再提。”
岑曼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已經被餘修遠推出了門口。他應該被氣得夠嗆的,連“晚安”也不跟她說一句,直接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初夏的晚風帶著悶熱的氣息,岑曼的心情因而變得更加鬱悶。回到房間,她縮在窗後,透過那窗簾的縫隙悄悄地探看著對面房間的狀況。
餘修遠竟然已經把燈給關了,對面那棟房子烏燈黑火的,連半點亮光都沒有。別說探看狀況,她連屋裡究竟有沒有人都不能確定……
由於這個波瀾,岑曼輾轉到半夜才睡眠。翌日起床,她沒什麼精神,幫忙做早餐的時候,還差點把砂糖當成食鹽放到了小米粥裡。
見了她那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