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午歇息了一會兒,下午時分,就來到一處小鎮上。
肚子也有點餓了,我也應該去補充準備路上的乾糧!
之前為了準備不時之需,我的身上早就隨身攜帶著一點散碎銀子。
拿著銀子,我買了十幾個饅頭,正要走開,卻見到遠處,鎮上的入口處捲起一陣塵煙。一隊騎兵快速飛來。
我的心裡不免一驚,是宗弼府裡派人來找我的嗎?
想到此,我立即將饅頭塞進馬上的行囊裡,牽著馬拐進了旁邊的巷子。
這隊騎兵到了鎮上,翻身下馬,在每一處店鋪裡搜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宋人女子。
我不免有些心虛,想騎馬,卻又擔心馬蹄聲會引來金人的注意。
想了又想,只有取下行囊和乾糧,放棄了馬匹,悄然隱去身形,從容而去。
一路繼續南行,我不敢在鎮上多做停留。到了晚上的時候,已經身處郊外,四處沒有人煙。
雙腳已經走得生疼,從前晚到現在一直沒能休息,我也感到疲憊了!
我凝神四處打量周圍,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處火光,心裡生出一絲希冀,遂向著火光所在出快步而去。
走了又一段距離,我漸漸看清楚火光所在的地方嗎,那裡彷彿是一座破舊的土地廟。
廟宇早已經破敗不堪,不過進去裡面休息總比露宿野外要強!
走近這所土地廟,我不禁皺眉!
廟上的牌匾早已經不見了。磚石牆壁一片漆黑,屋頂上的木樑也是被火爎得黢黑。這座土地廟曾經遭到火災。
地上全部都是碎磚頭和瓦片,還有燒爛的木頭的焦炭,幾乎無法下腳。
站在廟門外,我一眼就看到,原本應該是土地神像的地方,此時的地上蜷曲著一名叫花子!
這名叫花子長髮捲曲散亂,髒汙打結,露在外面的手腳也都是黑黑的。
他低著頭蜷縮在一起,好像睡著了一樣。
我輕輕叫了一聲,他好像沒聽到一樣,依然沒動靜。
要麼就是病了,要麼就是不想理我。否則我這樣的叫他不可能不答應。
我也不想多惹事端,於是匆匆說道:“我只是來這裡休息一會兒,請你不要多心。”
這個叫花子動了一下,抬起臉看了我一眼,他的臉上也是烏黑一片,只露出兩隻眼睛,充滿了愁苦悲傷!
這個叫花子似乎有點眼熟,我不禁看了一眼,卻依然沒看出來,於是低下頭,找了另一個乾淨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我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慢慢嚼著吃。
吞嚥的聲音引來了叫花子的注意,他看著我手裡的饅頭,明顯可以看到他的喉頭有喉結在滾動,可是並不伸手來討。
看他的身形,瘦弱纖小,也許還很年輕吧,心裡不禁生起惻隱之心,我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遞給他,微笑著對他說:“你拿著吃吧。”
他猶豫了一下,立刻跑過來,伸手接了過去。
我暗暗注意著他,他雖然餓極了,可是吃起東西來卻仍然是不緊不慢,看得出之前受過良好的教養!
他吃完之後,立刻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碗清水遞給我。
我笑著問道:“給我的?”
他點點頭,眼神略見柔和。
我接過碗喝了一口,覺得甘甜無比,又覺得那碗雖然破了缺口,卻被他洗得很乾淨。
我問他:“哪裡來的水?”
他抿了抿唇答道:“後面有一座水井!”
聲音竟然是個女孩的聲音,清脆中帶著倦怠,似乎有無限心事,又覺得有幾分眼熟。
我細細再看她,越看越覺得熟悉,她的五官極其秀麗,要是洗乾淨了應該很好看。只是她的臉和手腳刻意抹黑了,想是不讓人看出她的真面目。
我不禁問道:“我認得你嗎?怎麼好像覺得你很面熟啊!”
她木然地搖搖頭,又坐回自己的地方蹲下來。
我也不好再說話,想到之前再鎮上遇到的那一隊金兵,尋找一名宋人女子,莫非不是找我而是找她?
我不禁又回頭看她,可是她此時已經對我有了防備,竟然側過臉去,不再面對我。
想起香雲和珠兒,又想起那個受不了虐待而逃出去的吳王女兒,我的心裡又難受了,難道這個女子也是宋人女子?也是受不了金人的虐待而出逃的人?
我輕輕開口對她說道:“我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