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他拖長了聲音應道,“雲深仙者自由隨性,深居簡出,不習禮數也是情有可原。”
我偷眼覷了覷身後,確定暢玥仍舊恨恨地抱著個人,便不再疑心眼前的人是溫帛所化。
“哥哥!”素衣繪花的女子驀然出現,傾城的容色,一雙水眸純淨無暇。兩張相似的容顏花開徐徐,豔若牡丹。
“玉兒。”禹君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漾著無盡的溫柔,“哥哥方同雲深仙者說話,你可要聽?”
“要聽。”喚作花神的女子眉眼間溫婉真摯,因常年供奉神祠,靈臺之氣一片清明。禹君回眸看我,她便隨著轉過一雙翦水雙瞳。
“雲深姐姐。”
“試玉公主。”
試玉聞言,瞬間斂了笑顏。“雲深仙者不必這麼客氣!我畢竟是名仙者,與仙者是同僚,至多不過一聲仙友。況且初次見面時,我便對仙者存有好感。仙者喚我名字即可,我喚仙者雲深姐姐,可好?”
“呃……好。”
試玉嫣然而笑:“雲深姐姐。”她握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低聲道:“先前的事情,真是多虧了姐姐!”
“嗯?”我煞是不解。
“便是尊上那件事!我知道慕綃伯父不好打發。喏,自進了殿,伯父便一直佔著尊上不肯放,滿臉盡是拳拳孺慕之情。我原想同尊上說些話,卻時時被伯父奪了先機。尊上只得叫我候在他的身旁,同他一起聽慕綃伯父的絮絮之言。”
我及時地止住呼吸,以保唇邊笑容不至消散。“雲荒留你說話?”
“嗯。”她點了點頭,“尊上待我極好,我……我也喜歡同尊上在一起。若不是雲深姐姐鼎力相助,我大概還不能交到尊上這樣志趣投一的好友。姐姐助了尊上,試玉心中感激不盡。”
“不必了。”我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睜眼便看見試玉錯愕的神情。“我是說,不必這樣客套。我同雲荒……維序神尊亦是好友。若是這樣的忙都不肯幫,豈不是辜負了多年深情?”
試玉盈盈地笑開來。“姐姐果然如尊上所說的那般情深意重!難怪尊上被我們逼得不得不接受‘尊上’的稱謂,卻惟獨對姐姐保留了喚他‘雲荒’的權力。”
我愕然。我誠知自雲荒證明了身份,九州之人早已改口喚他尊上。我未改口,只是相處多年,早已習慣了喚他雲荒。一如方才見著玖瀾,未曾思及向他行臣子之禮一般。
“其實……我也當喚他一聲尊上。我只是……”
鼻端縈繞著清冷的梅花香。白衣似雪,清逸出塵。
“雲深,喚我雲荒。”
我為難道:“怕是不妥。”
“有什麼關係!”暢玥一掌拍上我的肩頭,“你和雲荒多少年的交情!他若是此時擺架子,忘恩負義,怎麼擔得起他神尊的稱號?!”
“暢玥所言極是。你何必介懷?”
我仰起頭,凝望著他的眼睛。那裡一片寧和,如極原雪澤一般冰清玉潔,純粹無雜質。昨日的事情,他絲毫未有放在心上。真的如風過耳畔,杳然再無痕跡。未有一分慶幸,我只覺得心中的鈍痛愈發厲害。我這樣看重的東西,這樣為之傷情,他卻可以隨意地忘得乾乾淨淨。
“是啊,我何必介懷。”
試玉笑吟吟看看我們兩人。“尊上同姐姐當真是好朋友!”
雲荒垂眸看她。“你也是我的朋友。”
試玉垂眸,掩飾嬌羞之態。“試玉多謝尊上厚愛。”
暢玥扶著我的肩,輕輕地拍了拍。
“師尊!”玖慕綃氣喘吁吁地跑來,“師尊怎能以迷神術攝去徒兒心智?徒兒醒來不見師尊,心中頓時驚恐至極!唯恐徒兒一時的疏忽,又叫師尊白白丟了性命!”
雲荒撫了撫額。“慕綃,我不過離開片刻,同雲深說會兒話而已。”
“師尊可知徒兒心中如何焦急!徒兒……”
“慕綃伯父。”試玉開口道,“尊上只是怕伯父擔心過度,故而施術叫伯父稍睡片刻。尊上正是關心著伯父的康健吶。”
慕綃狐疑地看向她。“當真?”
“當真!”試玉答得斬釘截鐵。雲荒抿唇,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徒兒已歇息好,師尊再陪徒兒說話吧!”
雲荒無奈頷首。“好。”
慕綃欣喜地攙走了雲荒,試玉一路跟在身後。
暢玥看著自己的師父,一臉的目瞪口呆。溫帛走上前,左瞧瞧,右瞧瞧,最後笑眯眯地伸手,將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