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他挺恨叔叔阿姨的。”張飛陽嘆了一口氣:“錢可以努力掙回來再還就是了,可是把邱老闆一個人扔在這世界上,面對那麼多債主。確實……想想都殘忍,他們是解放了,後來那些債務都交給了邱老闆來面對。”
我聽得失了神,張飛陽又說:“像每年叔叔阿姨的忌日,邱老闆從來不會來,只是一個人去海邊看一看,誰都不要陪,挺可憐的。”
海邊?我心中一顫,問道:“那叔叔阿姨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你傻啊,這墓碑上不是有?”張飛陽看著墓碑上的日期,然後算了算:“就半個月前吧。怎麼了?”
半個月前,難道就是邱連鈺帶著我去海邊的那一次,那時候在海邊,我覺得他特別不一樣,整個人隱沒在昏暗夜色中,背影看起來那麼孤獨。連神情都帶著一絲落寞,我以為他是因為要跟我說那些話,所以才故意看起來那麼認真而凝重,可是真實的原因,卻是因為那是他父母的忌日嗎?
他從來不用任何人陪,卻唯獨帶著我去了海邊,陪著他走了那麼久,牽著我的手在沙灘上兩人一起看著海面與明月,想到這裡,我忽然有點眼眶發酸,他,那時候是不是心裡很難過,我就那樣走了,連一句試圖挽留都沒有。
☆、084 我很想你
我和張飛陽從墓園離開時,我的心裡是滿心的難受,張飛陽說了不少關於邱連鈺家裡的事情,他和邱連鈺是多年的好兄弟,對於這些事情他都十分了解,他說:“蘇芒,我之所以對你毫不隱瞞,是想要你真正地去了解邱老闆這個人,不要總是誤會他。”
我低著頭,覺得心裡愧疚。
車子開到一半。張飛陽忽然問我最近有沒有見到老楊。
我知道邱連鈺他們現在在查老楊和阿德爾他們的事情,但是我這幾天都沒有見過老楊,我搖搖頭,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他們好像發現了我們在調查,變得很隱秘,有些交易賬目我們查不到,應該在老楊手裡有那些交易記錄。”張飛陽有些擔憂。
“發現了?”我也擔心了起來。
“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邱老闆會有分寸的。”張飛陽安慰我。
“我能幫你什麼嗎?”我主動問道,張飛陽曾經要我從老楊那裡套一點訊息,可是最近我連他人都沒有見過,自然不怎麼可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主動去接近一下老楊。
張飛陽笑了笑:“暫時還不用。”
我點點頭。兩人不再說話,車子平穩地在路上行駛著,我靜靜地聽著張飛陽放的歌,純淨的鋼琴曲,在這個時候很配氣氛。在那簡單卻又悅耳的旋律中,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邱連鈺,他的眉眼,他的手掌,他的溫度。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夢一樣。
車子在經過一處廣場時,我又看到了我並不想看到的一幕,許洋和一個女人正站在那兒說著什麼,從身形和氣質方面來看,就是那天晚上在電影院看到的女人,張飛陽也看到了,他笑了一聲:“這哥們真是風流倜儻啊!”
我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回去我必須和馨兒說,必須分手!
可是巧的是,我剛拍完照片,馨兒就打電話來了,聽她語氣很開心:“蘇芒,你在哪裡?”
“我現在和張飛陽在一起,怎麼了?”我問。
“哦,跟他在一起啊,沒什麼,晚上我想去你那兒睡,你那兒的床比我家的要舒服。”馨兒神秘兮兮地說:“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馨兒要來我這裡睡最好,我正好有機會當面和她說。我爽快地答應了,結束通話以後車子也到了我樓下,我邀請張飛陽上去吃午飯,但是張飛陽卻搖搖頭,說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也沒有留他,和他揮別之後我便上樓去了。
走進電梯裡,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已經成了植物人的鐵哥,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感覺事情變得好快。我盯著上升的紅色數字,背後忽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物業說,鐵哥的房間已經被人預定了,就在前些天。那個人難道早就料到了他昨天會出事?!
這樣的想法,讓我不寒而慄,能夠確定鐵哥什麼時候出事的,恐怕只有幕後兇手,因為他自己定了什麼時間去解決鐵哥。
我心不在焉地開門,全然沒有發覺在樓梯轉角那裡站著一個人,他悄無聲息走到了我背後,伸手抓住了我開門的手,我嚇得尖叫了起來:“啊!!!”
邱連鈺立馬鬆開了我的手捂著耳朵,神情痛苦不堪,直到我緩過神停止了尖叫,他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