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我的人,我的財產,全部都被別人算計了,這個惡魔,他奪走了我生命中的一切,偏偏還在我肚子裡播下種子,讓我帶著這個恥辱,在世間苟延殘喘。
我頓覺我的人生,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我舉起手,往自己的肚子猛力地捶下,我不要這個孩子,我要和他一同去地獄。
蕭冬亞捉住了我的手,狠狠擰了一下,狠戾的神情好不掩飾地展現在我眼前:“別給我玩這一招,這個孩子姓蕭,沒我的允許,你不準傷害他,他是我蕭家的後代,註定將會帶上光榮的桂冠,而你,沒那個權利傷害他!”
“不!他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怒吼,接近瘋狂。
我揪住蕭冬亞,對他又抓又咬,把我所有的恨和痛苦,都加諸到他的身上。
這個魔鬼,我所有的苦痛都來自於他,如果我手裡有把刀,我一定會和他同歸於盡。
蕭冬亞的力氣特大,見我糾纏不清,不耐煩地把我往後一推,怒喊:“瘋子!再不住手,我不客氣了!”
我被他推了個趔趄,腿一軟,差點跌倒,範阿姨急忙穩住了我,老淚縱橫:“蕭先生,你別折磨雅文了,她已經夠苦了,你就放過她吧!”
“哼,這點苦算什麼?我們之間的戲,才剛剛開演呢,乖乖的上樓去,等生下了孩子,我們之間的賬,再慢慢地算!”邪惡的聲音,伴隨著他妖邪的面孔,在我眼前變成了最可怖的一幕,我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抖,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痙攣。
我掙扎著,我想往外跑,蕭冬亞再次抓住我,把我往屋裡摜。
我全身無力,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液體,從大腿間流下,瞬間打溼了地面,在經過的地面上形成一條水線。
範阿姨驚恐地叫起來:“雅文,你怎麼了?你要生了嗎?雅文?”
小腹一陣鑽心的疼痛,我覺得像是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脫離,我慘叫一聲:“範阿姨,我肚子好痛!”
蕭冬亞終於停下了拉扯,丟開了我的手,默然注視著我:“你玩什麼詭計?孩子才八個多月,哪裡就要生了?”
我已經坐在了地上,痙攣著,說不出話來。範阿姨痛哭流涕,又驚又怕,一邊來扶我,一邊求蕭冬亞:“雅文受了刺激,早產了,蕭先生,不管你和雅文有多大的仇恨,先送她進醫院吧,兩條命啊!求你了!”
我咬著嘴唇喊:“別求他,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他的幫助,你快打電話給王力和安然,叫他們來救我!”
肚子一陣疼過一陣,我這輩子受過的所有痛苦,都沒有現在來得真切,我努力撐著自己的意志力,不讓自己暈過去。
蕭冬亞這才相信了我不是在做戲,一把抱起我,衝了出去。
車子在路上高速地行駛,蕭冬亞不發一言,我躺在座位上,感覺生命正一點點從身體內消失。
一隻手伸過來,在我鼻尖試探了一下,又很快縮回去,蕭冬亞冷寒的聲音帶了點焦灼的味道:“秋雅文,你不準死!我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你不能死!你如果敢死的話,我會毀了你秋家的所有產業,還讓你哥哥身敗名裂,永遠不能翻身!”
我逐漸渙散的意識,被他最後的這句話驚醒了,我虛弱地睜開眼,苦笑:“蕭冬亞,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讓你這麼恨我,用四年的時間來設下一個局,你可真是老謀深算,讓我佩服至極。”
“你想知道原因的話,就更不能死,我會讓你如願的!”
“活著讓你更好的折磨我嗎?”我覺得力氣越來越弱,我的眼皮子好重,我快支撐不住了。
“秋雅文!你睜開眼,你敢閉上眼睛的話,我馬上把你肚子劃開,把孩子扔到馬路上!”
我一凜,精神凝聚了幾分:“你敢!我做鬼了也不放過你!”
“那你就保護好自己,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蕭冬亞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惡毒地罵我,讓我在冰火兩重天之間,受盡了煎熬,我看見車窗外的車子一晃而過,其中,一定也有哥哥開來接我的車,我徒勞地望著外面,在心底期望著,哥哥能早點得到訊息,趕到醫院來救我。
蕭冬亞一定闖了很多的紅燈,我們從海邊別墅到達醫院,兩個小時的路程,他居然只用了一會兒就到達了。不過,對於我來說,仍然覺得幾個世紀般漫長。
我被推入了手術室,在進去的那一剎那,我似乎聽到警車呼嘯而來,還似乎聽到蕭冬亞在痛苦地低罵。
然後,我的意志力再也支撐不住了,我合上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