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女友比較傳統,結婚了才睡一起,但易臻剛搬家,起碼也該過來看一眼照拂著點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家連一雙女人拖鞋都、沒、有!
還是說,易臻有個私生女?不應該,易臻才三十出頭,如果他剛成年就犯事兒,私生女也就看喜羊羊熊出沒的年紀,怎麼可能對這些日文歌如數家珍。更何況,車裡不見一點小孩子待過的痕跡。
那麼,就只剩最後一個可能性了——
易臻特地下載這些歌製造假象,用來迷惑每一個見色起意想要搭他車勾引他的鶯鶯燕燕么蛾子?
……沒錯了。
就是這個!
所以她被當成好戲耍物件了?這點小伎倆也想忽悠她知難而退?
做夢。
前一秒還因為小破車乏味無比的夏琋瞬間鬥志昂揚,她的雙眸彎成甜美月牙:“以前大學宅在宿舍,喜歡看動漫,所以也跟著喜歡這些歌。”
她伴著調子,裝模作樣哼了兩句:“回去我也下幾首,重溫一下少女心。”
“現在這首我最好聽了。”夏琋儘量圓著剛剛自己瘋狂切歌的詭異舉動。
易臻依然不置一詞。
再過一個路口就是農大,夏琋果斷換話題:“灰崽手術需要多久?”
易臻大老爺總算紆尊降貴講話了:“一個小時左右。”
看來還是得從畜生身上下手。
夏琋:“以後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易臻開啟左轉向燈:“術後再說。”
車子穿過馬路,緩緩駛入農大,門衛一見是熟悉的車牌,趕緊升起橫杆。
易臻把車開到附近一片露天停車場,他的駕駛技術不錯,流暢地倒庫,都不需要調整,一次到位。
易臻熄火下車,去後座拎公文包,夏琋也飛快拔掉安全帶跟出去,她還故意繞到易臻身邊問:“易醫生,我要在車上等你嗎?”
易臻居高臨下打量她,回:“你都出來了還要我把你趕回去麼。”
夏琋瞥瞥腳下的水泥地,作後知後覺狀:“對哦……不是的,我只是怕在副駕問你你會聽不清。”
“現在聽到了,”易臻關上後座門:“我不帶貓去辦公樓了,你在車裡等我。”
啊?
“上車。”兩個字,聽起來像命令,不容反駁。
“……”
夏琋認命回頭,鼓嘴又吐氣,她想要在農大校園刷存在感的計劃完全落空,她連晚上要去農大論壇開小號發帖的標題都想好了,「你們看到今天和易老師走在一起的那個美女了嗎」
以八卦輿論為載體,一傳十,十傳百,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她和易臻的緋聞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最可恨的是,易臻還亦步亦趨走在她後面,一直送、不,逼著她上車,不容許她有任何反悔賴皮的機會。
夏琋重新坐回副駕駛座,再面對易臻時,她早已換回端莊微笑。
易臻搭著車門,沒馬上走。
夏琋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僵硬地揚唇:“快去快回,我在這看灰崽。”
易臻目不轉睛看著她:“你知道你剛才唱得都不在調子上麼?”
“??”
男人扯出一個很淡的笑:“不是真心喜歡的東西,不要勉強自己,很不好看。”
話罷,他不輕不重地帶上門,走了。
夏琋:“……”
靠靠靠靠靠靠!!!!!她想要追出去理論一番,結果連扳幾次把手都沒用,車已經上鎖。
所以,拉仇恨沒關係,記得替自己鋪好後路就行。
望著易臻翩翩遠去的瀟灑背影,夏琋氣不打一處來,爛人開破車!她抬腿蹬了下前板,嘶——好痛!她忘了自己腳底還有傷……
嗚嗚,夏琋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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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動物醫院,夏琋的臉像被煤炭燻過一樣黑。
兩個獸醫助理給灰崽檢查血常規,吸入麻醉,待灰崽逐漸喪失意識,再剃掉她肚子上的毛。
全程,夏琋都抱臂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冷漠無比,彷彿她和這隻貓毫無關係。
直到易臻換上一身綠色手術服從更衣間走出來時,夏琋的神情才稍微有點波動。
易臻戴著口罩,只露出銳利的眉眼,他不發一言,周身氣質陰鬱而清冷。
他越過夏琋,吩咐一個護士把手術協議拿過來,給她簽字。
夏琋抬起紙板子細看,上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