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小孩子,說不定也不用判刑,不然連睡覺就覺得不安心。”
那邊的幾人看起來像要吵架一樣,那門口的男人再一次點起了煙,思索著,那件事也過了三十來年,說真的,他活到現在,也不怕什麼鬼怪的,更何況那小孩當年也不過六歲,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還能有什麼能耐,既然想要回來報復,那他也得先下手為強,“柱子,你們去抄傢伙,現在就去把那小鬼的墳給毀了,我倒是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能力和我們幾個鬥。”
“鐵哥,這樣不太好吧。”柱子有些汗顏,“再說,人都死了,別連墳都……”
“就你幾把話多,搞死他總比咱們死好。”男人一把扔掉煙,狠狠地踩了踩,“就算他不搞死我們,我們那幾個小孩指不定會被他弄死。你別忘了越家那孩子,大福,他可是你表侄,下一個,也許就輪到你家的。”
一想到自家孩子會落在那所謂的鬼魂手裡,幾個大男人瞬間就被燃了起來,反正壞事也不是沒做過,不就是挖人家的墳,再說,那小鬼的墳當年還是他們建的,“我去拿鋤頭,你們誰家還有汽油。”
“我,我回去拿。”
“好,趕緊點。”
幾個人一鬨而散,沒過多久又聚在男人的門口前,動作迅速,也十分小心,生怕吵醒村子裡的人。
“走吧。”男人說著,便是往那當年的山上走了過去。月關慘淡地映照在腳下的路,將幾個人的身影不斷地拉長,似乎再用力一點點,就可以將那影子扯斷。
那山邊離村子有些遠,幾個人一邊將擋住腳邊的雜草撥開,一邊注意著四周的環境。春季的夜晚溫度很低,即便幾個人穿了棉衣,也絲毫擋不住那竄入身體中的冷風,那種感覺就像是誰冰冷的手在身體遊蕩一般,卻又時而覺得身上傳來一陣灼熱,像是被火塊烙住一樣,十分難受。
終於爬上那半山,那帶頭的人開啟了手電筒,緊緊地鎖著眉似乎在回憶當年埋屍的地方。
“這裡。”手電筒打在一邊的草叢裡,男人對著同伴說道。
“是這裡?”後頭的人一邊問道,一邊拿出鋤頭,便是招呼著其他人,準備動手,“挖吧。”
他說著,便是動手挖了起來。
那個帶頭的人拿著手電筒,警惕著周圍。夜晚山林十分寂靜,只有這邊的挖地的聲音迴響著,漸漸地傳進了裡頭。
不多時,幾人便將那埋著屍體的墳挖開,露出裡邊已經爛得看不出原樣的東西,那似乎是一張席子,只不過早已爛了,那被席子包裹住的東西也顯了出來,伴隨著一股極其難聞的腐臭味,幾個人一陣作嘔,便是跑向一邊吐了起來。
那男人也緊緊地捂住鼻嘴,手中的手電筒照在那東西上面,雖然他覺得十分陰涼,但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子孫,他必須將這東西毀滅掉。
他想著,便是拿出一邊的汽油,全部倒在屍體中,點起了火。
大火瞬間燃燒了起來,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變得十分奇怪。
“鐵哥,這樣,就算好了?”
“當年沒有把他燒成灰,才會讓他有機會出來裝神弄鬼,現在成了灰,也掀不起什麼了。”
“可是……”那人還想問什麼,卻看到男人不耐的神情之後又將話吞了回去,他看著大火,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回去的路上,幾個人各懷心事,雖然這小鬼的屍體是真的被燒成灰,是不是也意味著,那鬼魂也會被燃燒呢?
可他們都不敢說,只想著趕緊回家,說不定睡一覺醒來什麼事都解決了,就不用怕那小鬼回來索命了。
柱子和其他人分開之後,不斷地在心中祈禱著,希望能趕緊過了這風頭,再不然,還是離開村子吧,更何況外面比村裡好多了,留在村子多沒意思。
他這般想著,抬頭之間,便看到一抹身影從眼前飄過,心虛之際,他再定眼一看,那個身影正是住在自己隔壁那戶人家的孩子,他鬆了鬆口氣,喊住了那孩子,“雲旗,你去哪?”
那小孩子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喊聲,柱子只好往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說道,“雲旗,伯伯在和你說話呢,你大半夜要去哪裡?”柱子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他瞪大了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半夜,一個小孩子……
似乎知道柱子在想什麼,那個孩子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身,慘淡的月光下,正映照出他那個笑得十分詭異的笑容,“我,去找伯伯你們呀。”
“找,找我們,做什麼?”柱子嚥了咽口水,不自覺地往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