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左靈身邊,問道,“你臉色很差,剛才被嚇到了吧。”
左靈確實被嚇到了,雖然看過無數恐怖的畫面,但無論何時,還是無法心安。
那人又說道,“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不用。”左靈立馬拒絕他,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莫過於醫院了。
“是這樣嗎?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知道嗎?”對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興許在想這個女生剛剛看到那麼血腥的東西,卻不像其他人一樣,尖叫,嘔吐,明明很害怕,卻還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是害怕到極致嗎?在他看來,這個女生明顯是感到了絕望。
“好。”看著女生扶住扶手,慢慢地走上樓,直至消失在眼前,男人才面無表情地叫來一邊的警察,“查查那個女生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他總覺得,這公寓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而且那個人,似乎有事瞞著。
紊亂的氣息逐漸緩和過來,左靈翻手看著自己手掌心的汗,笑得有些苦澀。
無數次的恐懼,無數次的絕望,直到今天,卻是無法麻木,無法任著那些人以詭異的死法死去,是不是所有心中有怨恨的鬼都如此地令人害怕呢?
若是自己心中不甘願,在死去那時,是否也會變成這樣的鬼呢?
“小靈,你回來了,臉色怎麼那麼差?”抬起頭的時候,便看到白斯年站在門口,也是剛接受完詢問,“小靈?”
左靈看著他,心中翻騰的恐懼總算稍微平復下來。
“沒事吧?”
“沒事。”左靈搖頭,怕對方再問什麼,便又補了一句,“我,累了。”
白斯年沒有再問什麼,“累的話就好好回去休息,晚上記得過來吃飯。”
“還。”看著白斯年往自己房間走去,左靈忍不住叫住了他,“白,白先生,你和司空先生,為什麼不離開呢?”
白斯年明顯愣了愣,隨即才回道,“其實確實有想過離開,不過畢竟這裡住了那麼久,要說走還真有些不捨得。你呢,不害怕嗎?”
“我?”我無法離開!左靈笑得有些無奈,“因為,我無處可去。”
白斯年看著左靈一會,認真地說著,“如果有需要,歡迎來找我們。”
“恩,我會的。”
微微揚起的笑意在白斯年離開之後漸漸地淡了下來,左靈僵直著身子轉回了身,看著不遠處樓梯上的半截屍體。
那半截屍體已然站在了最後一階樓梯上,血滴滴落,靜靜地站在樓梯上,似乎是在等待機會。
等待可以走舍的機會。
還有多久,還有多少人會死去?最重要的,它真的能在自己身上走舍嗎?
關上門,彷彿瞬間被抽去全部力氣一般,左靈癱坐在地上,抱著雙腳,將自己的頭埋在手臂裡。腦海裡卻不斷地湧現著那一個個死去的人,無法驅散。
左靈深知自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興許自己只是變成了鬼魂,然後看著那鬼佔據著她的身子,假扮自己好好地活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心甘情願。
可是不該是這麼簡單的,在她還沒靠近這房間以前,還會有人死去的。
也許是白斯年,司空夏,也許是不認識的樓上或樓下的人,只要她沒死,它便會繼續地殺著人。
不想再這般下去了,興許那個神棍說得對,她命格太硬,所以才會讓身邊的人陸續地死去,只有這樣,那鬼才能再自己身上走舍?
左靈突然抬起頭,看著纏著紗布的手。
如果氣息太弱的話,是否就容易走舍了?
左靈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了床邊。
因她而起,便由她來結束。是解脫也好,逃避也罷,也許自我了結才是個很好的辦法。
從枕頭下摸出刀,摩挲著刀柄,這一刀下去,什麼都會結束吧。
白斯年他們也不會因自己而死了吧。
真好。
拔出刀鞘,明亮的刀身有些刺眼,左靈笑著,將他對準著心臟。
再見了,這個世界,至少,我曾經得到過溫暖。
刀落下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左靈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拉扯住一般,定在半空。而四周,卻沒看到任何人。
“小姑娘要乖乖的哦。”熟悉的聲音再響起,左靈看到一道淡藍色的光在她的手臂上盤繞著,像是試圖阻止她的動作。
“為什麼?”左靈問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