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便也不再躲著,而是邁著步子光明正大地走了出來。
聶音落見來人是他,心中倒是突然便明瞭了一切。神色不變地對著楚淵澤點了點頭,彷彿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武王殿下,好久不見。”
宋臨照卻是露出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對著楚淵澤十分有禮貌地頷首,“武王殿下,這個時候不在楚國跟楚皇商量軍事政務,卻特特為了吾等跑到這麼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來,還真是勞您惦念了。”
不過一句,卻是讓楚淵澤的心口上又**了一刀。他原本以為他們兩個已經不管世事,哪裡能想到宋臨照仍舊對四國之間的事情那般瞭解,甚至連他被皇兄所疑,罷免一切軍中事務的事情都知道。
這瑾彧公子的毒舌本事,還真是從來不見衰退啊。
楚淵澤早就在來時做好了準備,此刻也是不想跟他們廢話,反正這是他為皇兄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殺了這兩人,他便遠離世俗做個閒散王爺。
既然無論他怎麼勸皇兄,皇兄都是堅持要與虎謀皮,甚至還要把楚國賣出去,最後甚至把他架空了,無論是軍營還是六部,什麼地方都不讓去,只讓他配合那邊對付聶音落他們。他也沒有必要再為了皇兄付出一切了,這次事了,這世上也就不會再有楚國武王了。
這天下之爭,他也懶得再牽扯進去。
只不過,聶音落和宋臨照卻是著實不能再留,不為別的,就為他當初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他們知道了,那麼他們必會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武王爺,你來這裡又是為何?是想要再把我給落落服的藥換成毒藥,還是想要埋個火藥什麼的直接炸死咱們?”
楚淵澤聽見他的話猛地一愣,一貫的面癱臉上竟是浮現出了驚訝的神色。
宋臨照見他如此,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只不動聲色,右手握著流火扇,左手扣在聶音落的輪椅的椅背上,輕輕敲了一下,然後便繼續拖延時間。
“武王爺不必驚訝,恐怕當年在三族遺蹟時,我餵給落落吃的由烈浴火蓮製成的藥丸便是早就被王爺給換了,雖然其中還有烈浴火蓮,但是卻只有一半的功效,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若是一直沒有服到與其相剋之物,或許這寒毒也真的不會再發作。
可是後來你卻派人給落落的飲食中加了一味無色無味的藥材,使得這藥性越來越小,直到兩個月前的那天,便是完全消失,而無殷身上又正好帶著可以誘發落落的寒毒的栢杞鎏薴香和迷迭香,落落當時又因為無殷的欺騙太過激動,這才沒有發覺,竟是讓你們把她體內的寒毒生生引發了出來。
若非後來我與幾個碧落宮的高手合力把落落的寒毒盡數逼到她的腿上,那麼恐怕現在落落就連坐在輪椅上都不能了!”
宋臨照越說心裡越是氣憤,不過他臉上卻是還帶著那樣無懈可擊的笑容,讓看著他的楚淵澤心中一震。
以往這位瑾彧公子每次露出這樣的笑容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終於要親自下手對付人了。
楚淵澤雖然疑惑他是如何知道的,可是此時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心中的不良預感更甚,不想再跟他們耗下去,向身後揮了揮手,可是好一陣都是沒有見到人,楚淵澤這才知道,自己怕是被算計了。
宋臨照看到他的動作嗤笑了一聲,“武王殿下可是在找人?”
話音剛落,就見一堆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已經斷了氣的黑衣人,把他們所在的位置包圍了起來。
楚淵澤看到那幾人領頭的是他早已認識的言繁,便知道怕是碧落宮在這裡摻了一腳。
也是難怪,宋臨照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碧落宮宮主,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自己的死忠,這些人怕就是他找來的。
楚淵澤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暗地裡鬆了口氣。
與宋臨照打交道這麼多年,何嘗不知道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是傷到了聶音落的話,他就會跟發瘋了一樣與你不死不休。
如今他這般算計他,想必也是要讓他來給聶音落受的傷賠上一條命吧,而且當年聶家的事他也不是置身事外的,或多或少參與了一些,他此時也不過是想給聶音落報仇罷了。
楚淵澤看著這些把他圍在中間卻一直沒有動手的人,又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似乎對一切都無知無覺的聶音落,心中不知怎的,竟是覺得就這樣死了,也是挺好的。
至少,不需要再因為對玖苑的求而不得而黯然失望,也不用再為了保住楚國和皇兄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