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聶音落還真是有點不習慣。無論做什麼事,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萬古丹砂。”聶音落看著眼前兵士們練兵的場景,不知怎麼就吐出了這樣四個字。
站在她身邊的姚深聽見聶音落那似是自言自語的話,本不想打斷她的思路,可是在聽到“萬古丹砂”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驚,直接反問道“萬古丹砂?萬古丹砂怎麼會出現?”
“你說什麼?”聶音落也是被姚深的話一驚,他怎會知道萬古丹砂?“姚深,跟我回中軍營帳。”
姚深點了點頭,的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知道主帥定是在懷疑自己為何會知道萬古丹砂的存在,他不是不能說,只是忘記了而已。不過看主帥那嚴肅的樣子,莫非監軍大人突然離開跟這萬古丹砂有關不成?
聶音落在上元節結束之後就搬回了中軍營帳,那個他們特意買下來的小院也就閒置了下來。聶恆不在,宋臨照也不在,她一個人住著也沒什麼意思。此時聶音落方才發覺,她其實也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這禹城的條件比岐陵好了很多,可是宋臨照和聶恆都不在,她住得反倒不如在岐陵舒服。
姚深一路跟著聶音落來到了中軍營帳,看著這周圍的佈置,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這禹城的中軍營帳竟然與岐陵的那個分毫不差,一看就是監軍大人的手筆,話說回來,監軍對主帥還真是不錯,每次都會在主帥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只為了給主帥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環境。
他可是見過監軍為了這一支上好的狼毫筆特意把身邊的暗衛派了出去,似乎是轉了好幾個城市方才找到主帥慣用的這種筆,絲毫不嫌麻煩。還有主帥每次吃到的糕點也基本都是監軍親手所做,雖然主帥一直都不知道,但他還是這麼堅持著,無論材料有多不好找,無論環境有多不合適,他都不會在意,只為了主帥的一句喜歡。
一個男人,情深至此,他們當真是從未見過。每次看到他和主帥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時常會起鬨,但是內心深處的,是對這樣一份感情的羨慕和祝福。
監軍大人,他們所有人都這麼叫他,他們從不叫他裕王世子,也不叫他瑾彧公子,只叫他監軍大人,因為他在這個軍營裡,就只是常常把他們折磨地要死的監軍大人,他們主帥的男人,他們從心底接受了的男人。
可以說,在這軍營裡,要是隨便拉一個人來問一下誰是他最尊敬的人的話,十之**都會說是主帥,但要是問誰是他最佩服的人的話,每個人都會說是監軍大人。
原因無他,監軍大人雖然從來沒有表現出他的武功,可是光是他腦中的計謀就足以對付那些人了。況且對於監軍大人這樣一個從未接觸過兵法的人來說,每次主帥和他們議事的時候,他都可以提出一些他們戰術上的漏洞和好的建議,雖只是小處,但也經常讓他們有醍醐灌頂之感。
姚深還想繼續想下去,結果就聽見那往常聽慣了的聲音突然響起,“萬古丹砂。”還是那四個字,卻莫名的讓姚深聽出了幾絲急迫的意味。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有所拖延,把他知道的一一道來。
“主帥應該知道占星樓和璇璣石的存在吧?”姚深習慣性地抬頭看了聶音落一眼,就見聶音落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卻還是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姚深早已把聶音落當成了他真正要效忠一生的人,見她如此,終於咬了咬牙不再隱瞞,他相信主帥定是早有所覺,只是沒有說而已,如今既然牽扯到萬古丹砂,也是時候把他的另一個身份說出來了。
“其實,姚深本不姓姚,而姓,月。”聶音落確實早有猜測,卻也還是被他的話一驚,“月?可是攬月一族的月?你是攬月一族的嫡系傳人?”
姚深苦笑一聲,“算是吧,不過主帥不是也知道嗎,我體內不僅有攬月一族的血脈,鏡花水月、巫族的血脈也有,只是不像燕雲笙和聶恆那樣各佔三分之一,分得比較均勻罷了。”
“你早就知道了。”聶音落的語氣十分肯定,當時她讓姚深去祁連山就是因為她早已感覺到他體內不止有著一種三大遺族的血脈,而是三種,只有同時擁有三種血脈的人才能夠感覺到祁連山的異常,才能被血脈指引著找到遺蹟。
她和宋臨照都是這一代的血脈覺醒之人,自然有方法確認都有誰是三大遺族的傳承之人,還有擁有三種血脈的特殊之人。擁有三種血脈的人往往最為平凡無奇,甚至於有的人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擁有著這樣的血脈,不過若是他們決定攪和到這天下中來,怕是連天道都要給他們讓路。不是英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