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內竟是除了她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唯獨天上一彎孤月,照亮了這個地方。聶音落心中奇怪,她早在來之前便背下了燕國皇宮內的地形圖,剛才那個方向明明就是前往萩鎏殿後殿的方向,她究竟是在何時到了這麼一個地方的呢?還有那個宮女,這陣法恰好是在那個宮女離開之後才形成的,莫非那個宮女便是開啟這陣法之人?是了,那宮女步伐輕盈,一看便是身懷武功之人,還有剛才她領路時一直低著頭,似乎不想讓她看到她的容貌一樣,可恨自己當時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這樣著了他們的道兒。不過這裡既然不是萩鎏殿,那又是哪兒呢?把她弄到這個地方來,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聶音落想到這兒,倒是也不再擔心,既然他們現在還沒有動作,就代表他們一定有所圖,既然如此,她只需要靜觀其變即可。這個專門為她而設的局,還真是用盡了心思。
不說別的,就說空氣中散發的栢杞鎏薴香,這可是百花谷的特產,唯一一種能引出她舊疾的香。想到這兒,聶音落苦笑不已,知道她舊疾其實並未完全康復只有花宛茵一人而已,而能製造出栢杞鎏薴香的,也只有她。所以,自己這是被背板了嗎?她知道,百花谷的存亡對於花宛茵來說比一切都重要,她也知道她始終沒能真正放下燕雲笙,所以,她選擇對付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這五遺九蠹陣並非殺陣,而是困陣,栢杞鎏薴香也並非毒藥,最多是讓她的雙腿沉重,行動不便罷了,可是這樣,已經足夠,她已失了先機,又行動不便,恐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悅媣,回來了。”尹華香端起手中茶杯輕抿了一口,眉心微皺,那蹙眉的樣子當真讓人憐惜不已,只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面前來,只為博她一笑。“姑娘,事情辦好了。”她面前的悅媣穿著一身宮女的服飾,對著尹華香福了一下身子,眼中閃爍的,是讓尹華香都無奈至極的狡黠。“姑娘,隱鄔呢?他怎麼還沒回來?”尹華香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望向窗外的雙眸中,晦暗不明。阿照,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的覃覃?
此時的萩鎏殿,一個與聶音落一模一樣的女子走了進去,在宋國使者那邊坐下,面上清冷之色與聶音落別無二致。
“小丫頭,怎麼還是這麼懶,又在睡覺。”聶音落不知自己何時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居然看見了那個死妖孽,他還是一樣一身紅衣,唇角勾起,眉梢眼角盡是一派妖孽風流,看到她呆愣的樣子,他又像往常一樣伸出手來把她的頭髮弄成了雞窩的形狀。“怎麼,沒睡醒,還是又看本公子看呆了?”聶音灝看著這丫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他吵起來,有些奇怪,剛要問問她這是怎麼了,卻見這個小丫頭看著他的眼神陡然深邃,“你,是誰?”聶音灝一下子怔住。
滄獠山。
宋臨照躺在山洞裡的乾草垛上,背上被重擊的的地方還有些隱隱的疼痛。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到了這裡,在萩鎏殿的時候他被人襲擊,連對方的樣貌都沒看清就暈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滄獠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傷,甚至於他自己昏迷了多久他都不知道。自從他跟著師傅習武后從未遇到過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看著天邊的月色,他第一次這麼後悔他的自大,很明顯這場接風宴就是針對於她的一場局,他太大意了。不知道落落現在如何,他應該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接風宴結束,夜鏡塵看著後來回來的宋臨照與聶音落一起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三十一章 可團聚,夢非疑
窗外的梅花開得正好,窗內的兩人直直對視。良久,聶音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丫頭,真睡迷糊了?怎麼連你最英俊瀟灑的哥哥都不認識了?”聶音落依舊沒動,直到聶音灝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聶音落才發現最奇怪的地方在哪。
她的腿居然可以行動自如!聶音落大驚失色,一把推開聶音灝的手臂,直接奔出了房外。要運轉內力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內力已經消失不見了。聶音落愣了下來,盯著自己的手看了晌久,終於確認自己還是那個不能習武的聶音落,那個嬌生慣養從未受過傷的聶音落。她還是十七歲的樣子,可她卻不是那個因為練武和領兵滿身傷痕的永安郡主了。
“你這是怎麼了?因為爹爹昨天終於答應讓你去遊歷天下樂傻了不成?”聶音灝疾步走到她身邊,又是幾下,把她的頭髮弄得柔順起來,這才滿意,“你可別太得意,雖然這幾年各國都比較太平,爹爹也答應你了,但不管怎樣,你也是不能離開宋國的。”聶音落呆呆地點頭,任由聶音灝拉著她的手往前走,直到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