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仇了……”
他話音剛落,全急診室的大夫都朝那人圍了過去,就剩一個男醫生給步徽縫針,片刻後,醫生清理那人傷口裡的碎玻璃,他叫得相當悽慘,魚薇站在這兒聽得一清二楚,說從傷口裡摸出兩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渣,有個女醫生看了之後相當鎮定地說:“都能看見頭骨,怎麼也得縫個十幾針……”
步霄半坐在床沿,聽見這話沒什麼表情,只是轉過臉看著魚薇,只見她朝著那個哇哇亂叫的人看去,輕輕蹙著眉,好像聽著慘叫也跟著覺得很疼似的,步霄不禁笑了。
“你是怎麼把他弄成這樣的?”魚薇小聲問他。
步霄輕描淡寫道:“去了派出所,警察讓他們賠錢,他們說不賠,我說行啊,就跟我稀罕幾個臭錢似的,出了局子,我也沒幹什麼,就順手抄起個啤酒瓶子砸了他一下,誰知道,呦嗬,我從來沒砸過還挺天賦異稟,他就成這樣了……”
魚薇聽見他吊兒郎當的解釋,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地出神,步霄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很久,蹙蹙眉,怎麼覺得她心情不好似的?
“最近過的怎麼樣?房子還喜歡嗎?”步霄憋了很久的話,終於有機會問出口,他眼神真摯地看著她。
“挺好的,好得我都覺得配不上了。”魚薇有點感慨地說道。
步霄挑挑眉梢,笑了:“哪有人配不上房子的?長得好看就得配好看的房子……”
話說完他就覺得不太對了,舔舔唇,閉上了嘴,怎麼挺正經的話被他說出一種“金屋藏嬌”的味道,他低下頭,覺得自己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步叔叔……”他忽然聽見她開口喊自己,朝她看去,她臉色有點白:“既然你來照顧步徽了,我就先回去了。”
埋下頭,魚薇道了別就狠心想朝外走,還沒走出去兩步,還是老樣子,她的書包帶子被步霄拽住了,她只能停腳。
“站著。”他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完,魚薇已經被他拉停住了,步霄一時間有點著急,忍耐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等會兒我開車送你。”
魚薇聽著心裡一顫,支吾了句:“不用了……”
她的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叫似的,步霄聽了深深蹙眉,沉聲道:“跟我鬧彆扭了?”
“不是鬧彆扭。”魚薇停頓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管我了。”
聽到她的話,步霄一時間微狹雙眸,劍眉深深地蹙起,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又淡淡斂去,變成很嚴肅的樣子,似乎斟酌了很久,才一字一句說道:“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魚薇回頭朝他看去,步霄坐在白色的病床床沿,黑色大衣搭在肩膀上,稜角分明的臉被黑色高領毛衣襯得很英朗,他正伸出一隻手拉著她的書包帶子,眼神很認真。
那一刻,她幾乎有種跟他心意相通的感覺,就在她懷疑這種感覺是錯覺還是直覺時,門外響起高跟鞋聲,接著姚素娟大呼小叫地進來了。
“小徽!”姚素娟跟往常一樣,風風火火的,這會急得更是滿頭是汗,跑進門裡四處張望,步徽看見她大呼小叫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嫂都進來了,步霄還是緊緊拽著她的書包帶子不鬆手,魚薇撲騰了幾下,他壞笑著凝望著她,終於把手鬆開。
姚素娟踩著高跟鞋跑過來,看上去像是剛從什麼正式場合的應酬上脫身趕過來,她先是仔仔細細地看了步徽好一陣子,又問醫生好幾遍要不要住院,醫生說皮肉傷已經沒問題,再做個頭部ct就好,她才放下心。
她一抬頭看見魚薇,一顆心又提上來了,神情慌張拉著魚薇問:“丫頭,你沒事兒吧?”
魚薇趕緊搖頭:“我沒事,步徽救了我。”
姚素娟終於鬆了口氣,精疲力竭地說道:“真是嚇死我了,人都沒事就好,我就說了,你們那學校就不應該上什麼夜自習,男孩兒就算了,女孩兒多不安全啊!你看看,這都這麼晚了,等會兒讓老四開車送你回去。”
步霄聽見大嫂這麼說,挑挑眉笑道:“咱家老頭兒不是說有傷風化嗎?男女有別,怕我玷汙她清白什麼的,嫂子你這麼相信我?”
“老四!”姚素娟罵道:“你聽聽你,就是你這張沒邊兒的嘴才被人說的,還不知道改!也難怪咱爸訓你,這要是不認識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個流氓呢!但說真的,咱家誰會誤會你?你一個當叔叔的,還這麼疼小魚薇,能有什麼呀,你也就嘴上不正經,怎麼可能做出來玩兒學生那種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姚素娟繼續絮絮叨叨地講起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