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飯,虎仔留下,趴在床邊,似乎能感受到秦唸的難受,扒在地板上時不時的發出悶悶的聲音,幽森的狼眼也沒有神。
火燒的晚霞被暮色熄滅,夜幕降臨,星子在空中閃耀。
秦念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虎仔聽到秦唸的哭聲,騰地一下就跳上病床,蹲坐在床上,用前爪輕輕地拍秦唸的背,狼眼睛暗淡無光,還有淚花在閃爍,狼耳聳拉低垂,掃帚似的尾巴平平的放在床上,猩紅的舌頭在慢慢的舔去秦念臉上的淚水。
感受到來自虎仔的安慰,秦念反而沒有停止哭泣,卻哭得更加兇了,淚水像是斷了閘的開關,不停的滾落。
門外的顧瑾琰透過門上的透明的玻璃看見秦唸的哭得洶湧都沒敢進去,他不知道進去該說什麼,安慰嗎?但是虎仔似乎比他做得更好。
提醒護士除了裡面按鈴都不要進去,就悄悄離開了。
……
秦念固執沒有出院,又一週過去了,楚定天還是沒有來過,秦念早就心如死灰,那晚哭過之後,似乎已經把身體裡水都哭幹了,那晚之後再也沒有流過一滴淚。
倒是第二天的楚興夘帶著陳辛來看過她。
秦念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她知道楚興夘心臟病發住進醫院,但是卻從來沒抽時間去看過,一開始可以說是因為自己車禍住院,但是後來呢,固執的等楚定天來看她,從來沒有出院。
半個多月沒見,楚興夘似乎老了些許,“爺爺……”秦念紅腫著眼睛。
虎仔看見楚興夘似乎有點害怕,縮著龐大的身軀躲在病床下面。
楚興夘注意到秦念紅腫的眼睛,“怪爺爺這麼久都沒來看你。”
秦念,“……”
楚興夘坐下,手撐在龍頭柺杖上,環視了四周,還有躺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手機“阿念,世忠被調去安城一週了……”他告訴她這個,就是想讓她開啟心扉去看看外面,外面變得太快了,兩週前秦世忠被降職,一週前又被調去安城。
“怎麼會?”不是才降職嗎?怎麼又調走了,安城離港城幾乎跨越了半個中國的距離,她越是不想的偏偏越是要來。
“你要自己去看,這世界變化太快了。”
“什麼時候出院?”
“下週吧……”她想再等一週。
之後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快到中午的時候楚興夘和陳辛才離開,而躲在床底的虎仔才悄悄地探出頭來。
於是秦念又等了一週,中間跟秦世忠打過電話。
聽得出來,秦世忠很累,但是隻字未提,“阿念,過不下去就算了。女人這輩子應該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
又是這句話,這是這一個月之內第二次聽到,她明白,“我知道。”秦念垂首。
“爸爸,安城天氣變化大,記得注意身體。”秦念不想再提這件事,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之後又給遠在俄羅斯的楚定天打了一個電話,這次一聲都沒響,標準化的提示音就來了,秦念結束通話電話。
第二天,週五,陽光明媚,春風十里。
秦念出院,來接她的人除了楚定天都來了。
三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浩浩蕩蕩的離開醫院,秦念先去楚雲山莊吃了晚飯,之後在她的堅持下還是回了盛世華庭。
別墅門口,院門緊閉,秦念牽著虎仔,馮媽提著秦唸的東西。
“走吧。”這句話不知道秦念是對誰說的,彷彿是對身後的馮媽說的,其實更像是對今後的秦念說的。
越過門廳,進入室內,闖進入眼簾的是滿室的地毯,從一樓客廳鋪到三樓臥室。放掉手中牽著虎仔的繩子,秦念蹬掉腳上的高跟鞋。
玉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明明是毛茸茸的,但是腳心處卻傳來涼涼的觸感,唇角裂開一個淡淡的笑。
踩著柔軟的地毯,秦念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書房裡是地毯,從門口延伸到每一個角落,二樓的放映廳裡也是同種材質的地毯。
出了放映廳,三樓臥室,也是同樣的地毯,整幢別墅裡面幾乎全部鋪滿了地毯,踩在腳上,柔柔軟軟的、涼涼的,很舒服。
噔噔噔的下樓,秦念拿起電話,就想給那個男人打電話,問他這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拿起電話,卻猶豫了,電話號碼明明爛熟於心,這時候卻不敢撥出去,生怕是那個冰涼的提示音。
猶豫再三,撥了洪然的電話。
“二少奶奶……有事?”洪然接起電話,聲音疲憊。
但是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