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不好交代。若到了皇上的耳朵裡,我這烏紗尚且作罷,只怕項上人頭也保不住。”
“所以,就要找個替死鬼?”林慕白挑眉,“人不是如意殺的。”
劉慎行一愣。
暗香蹙眉,“師父,都這樣了,你為何還要為如意辯解?如意服毒自盡,顯然是畏罪自殺。”
“她殺傅謙都嚇成這樣,如何能有條不紊的殺死前面三個人?其次,她服的是砒霜,根本不是軟煙羅。如果她一心求死,怎麼可能捨近求遠去服砒霜?她該吃軟煙羅,如此這般我們都沒有解藥,她才能死得痛快乾淨。”林慕白一番言語,暗香愣是說不出話來。
便是劉慎行,也是無言以對。
“殺人的,不是如意,但她為何服毒自殺,這背後想來必有不可告人的緣故。”林慕白把視線落在紅綃身上,“不知道紅綃姑娘,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有關於如意!”
所有人的視線,驟然落在了紅綃的身上。
絕世的容顏,蒼白的面頰,一雙悽楚可憐的眸子,組合成這樣一個絕世可人兒。她一身紅衣如火,兩片薄唇微微揚起,“如意一直都跟著我,我們情同姐妹。她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我也極力護著她。至於她為何要自盡。我也不知情。也許是嚇著了吧,又或者——”
“那你信嗎?如意是兇手?”林慕白問。
紅綃搖了搖頭,“我不信。”
“不信就好。”林慕白意味深長,“我也不信。那麼,你信狐仙嗎?”
聞言,劉慎行陡然盯著林慕白,眸色微冷。
“我不信。”紅綃笑得涼薄,“尋常女子都相信狐仙,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我們這種人,見慣了世態炎涼,看慣了人間冷暖,怎麼可能還相信所謂的有情人呢?若是信了,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林慕白長長吐出一口氣,斂眸轉身。
棠梨院被整個包圍起來,所有人都被隔離在外,不許靠近傅謙的房間半步,所有的事宜都由林慕白親手打理,不許任何人插手。只要傅謙醒來。只要如意沒事,很多謎團都能就此解開。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中,林慕白臨窗而坐,望著窗外湛藍色的天際。
劉慎行還在命人搜查整個棠梨院,不許放過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
外頭,是紅綃叩門。
暗香開了門,“紅綃姑娘?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想跟林姑娘說點話。”她聲音婉轉溫柔。
林慕白點了頭,“坐吧!”
暗香倒上水,便走出了門。
“可是有什麼話,想與我說?”林慕白問。
“我來說說,我自己的事。”紅綃聲音微弱,她的身子不好,說話也費力,但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笑靨,“你願意聽嗎?有些話,我此生未曾與人提起過。”
“說吧!”林慕白頷首。
深吸一口氣,紅綃笑了笑,彷彿想起了被湮沒在記憶長河中的過往,“我娘生我的時候,正是桃花開的季節,所以我本名不叫紅綃,我娘叫我桃兒。小時候,我就是我們村裡最漂亮的女孩。可惜我有個嗜賭如命的爹,一場豪賭就把我給輸出去了。”
“我娘哭著喊著不肯撒手,被他們打了一頓,而我就這樣進了棠梨院。後來我才知道,我爹是被棠梨院設計了,他們早就看中了我,想讓我長大後當棠梨院的搖錢樹,為他們賺錢招攬生意。我娘抑鬱成疾,不到半年就死了。而我爹也因為欠了賭債,最後被人砍死在家中,我便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棠梨院的姑娘真多啊,各個都是色藝雙絕,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女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我若想活著,就必須去爭去搶,去掠奪不屬於自己的一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十五歲那年,我開始接客,慕名而來的王孫公子,不勝枚數。”
“我就這樣,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賣了出去,給棠梨院掙了個好價錢。在這種地方,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若想不被任人踐踏,就必須高高在上。花魁大賽上,我拔得頭籌,從此便有了驕傲的資本。我不在日日接客,尋常人家根本難以一睹芳容。”
“誰人不知。棠梨院的紅綃姑娘,一舞千金。那些人為了見著我,也都是一擲千金。可是我並不快樂,反而覺得很可悲。我想要快樂的童年,父母在旁的時候,卻因為錢財而失去自己的家。當我擁有千金之財時,再也沒了父母在旁。林姑娘,你覺得像我們這種人,還能有家嗎?”
“會有的。”林慕白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