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快不行了呢!”
“你!”暗香剛要開罵,卻聽得容盈驟然喚了一聲,“馥兒?”語氣帶著少許激動,好似——
聞言,暗香也顧不得其他,趕緊上前檢視,低聲喚了一聲,“師父?師父?”想了想,又捏了把涼毛巾為林慕白擦臉,林慕白這才破開一條眼縫隙,暗香忙道,“師父,你醒了?我做了粥。你可要吃一些?”
林慕白嚥了咽口水,“水——”
明恆快速遞了一杯水過來,“給,水!”
容盈卻先暗香一步接過,眼巴巴的盯著床榻上虛弱至此的林慕白,聲聲低喚,“馥兒?馥兒?馥兒——乖——”他面露焦灼,生怕林慕白就此一睡不醒。
暗香小心的攙起林慕白,容盈雙手捧著杯盞,顫顫巍巍的將杯中水遞過去。一點點的靠近,終於湊到了林慕白唇邊。
這一刻,別說是林慕白,便是容哲修也跟著歡喜起來。
容盈好像有了不同尋常的反應,至少他能聽懂一些話,至少他能做一些這些年從未做過的事。他知道了照顧林慕白,也懂得了喂水。也就是說,他的痴呆之症,似乎有了起色。
抿一口清水,瞧一眼跟前的男子,林慕白在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馥兒?”他笑了,笑得純粹,“喝水!”
“爹?”容哲修驚呼,“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第61章 馥兒,別走
可容盈還是容盈,除了林慕白,不肯看任何人一眼,包括自己的兒子。一個人的世界裡,只多了林慕白一人,而後再無其他。
容哲修歪著小腦袋研究了半晌,也沒瞧出端倪,最後只得作罷!
爹還是原來那個傻爹爹,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所有的言行舉止,只是因為把林慕白當成了心心念唸的馥兒。所謂的馥兒,其實是他心中的死結。彷彿只有她的存在,他才能活下去。若真的連最後的念想都沒了,他也就離死不遠。
“其實這樣也好。”容哲修嘟著嘴,眨著黯然的眼睛,凝視眼前連他這個兒子都被忽視的爹,小小年紀笑得有些微涼,“至少這樣,他還能活著像個正常人。”而不是純粹的痴傻。即便父親在乎的不是自己,他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六年,從他記事起,爹一直就是泥塑木樁,沒有表情,沒有言語,有時候他爬上父親的懷裡,想從他眼裡看見一絲絲分屬於父親的疼愛,卻始終未能得到。父親除了抱著他,什麼都做不了,即便是在夢裡,嘴裡喊得依舊是“馥兒”。
心裡的結,終歸要心裡的那個人,方能開啟。
除此之外,藥石罔效,妙手難春。
這也是皇帝與皇后,為何讓容盈離開京城的原因。京城裡有太多太多屬於她的記憶,所以容盈多待一刻都是煎熬,只會讓他的病情越來越重。不屑去哪,只要離開京城,離開那個屬於她的地方,也許這樣他才能慢慢的走出痛苦回憶,重新活過來。
五月垂眸不語,心裡的那個人,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回來了。有些事,這輩子都跨不過去。有些人,這輩子都不能不愛。
林慕白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容顏,艱難的揚唇笑笑。清水下喉,身子微涼,倒是舒服了不少。只是他們這些人,委實不該出現在這裡。案子還沒結,也許還會有人死,可是——她卻躺下了。
“你們走吧!”林慕白無力的開口。
容哲修嫌棄的望著她,“你當我願意爬窗戶啊?若非我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等著你,我才不會管你。你生也好死也罷,與我何干?”語罷。哼哼兩聲,“明恆,走。”
“是!”明恆頷首,隨即喊了一聲,“五月?”
“別管他。”容哲修彷彿動了氣。
明恆點了頭,帶著容哲修離開房間。站在門外,容哲修皺眉,“去找知府,他要是見著我爹,洩露了我爹的身份,我就擰斷他脖子。”
聞言,明恆心頭髮笑。
這世子爺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明面上嫌棄林慕白,嫌棄了一路,可得知林慕白失蹤,生死不明之時,還是悄悄的出動了恭親王府的暗衛和隨侍四下找尋。今夜,若非容哲修下了決定,換做明恆和五月,是斷不敢帶著殿下來此的。
方才出來的時候,容哲修又偷摸著放了一瓶藥在床尾,可嘴上什麼都沒說。
小小年紀,這般的傲嬌,算不算遺傳?
五月退守房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保護容盈,是他此生重責,也是——斂眸,抱劍。彷彿只有抱著自己手中的劍,他才能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