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麼都重要。
“義父?”白馥低低的喊了一聲。
床上的林太傅已經沒了氣息,該交代的,他都模稜兩可的交代了一番,也算是對得起先帝的臨終重託。如今使命完成,也該追隨先帝而去了。
白馥想站起身來,可是她的雙腿連一點知覺都沒有。她撲倒在地,視線越來越弱,只能無力的喊了一聲,“夜大哥——夜大哥開門!來人!”
過了很久,夜凌雲怕屋子裡出事。這才領著人衝了進去。
林太傅已經亡故,而白馥還剩下一口氣,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藥廬內外亂作一團,眼見著白馥命在旦夕,林申趕到了夜家莊。
當年大殷覆滅,他曾經回到了京城一趟,得知白馥早前就已經隨容景睿離開了皇宮,便也跟著放下心來。原以為這樣也是個好歸宿,白馥看上的人,自然不會太差。
可他沒想到,前不久聽到恭王妃跳崖的訊息。那樣傲然自負的女子,是絕對不會走上絕路的。除非她是被逼到了絕境,實在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林申下盤功夫極好,所以他在崖下找過,但是沒有找到白馥的屍骨。
這荒山野嶺的。若是被野獸啃食也是正常。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流浪。
如果不是林太傅出殯,他看見了披麻戴孝的林婉言,恐怕林申也不可能找到夜家莊來。到底是林太傅在天有靈,她尊了他一聲義父,他送了她一條性命。
白馥把什麼都忘了,林申本就不願多管閒事,所以忘了就忘了吧,既然她自稱林慕白,那就林慕白吧!不管是誰,總好過當那個狗屁恭王妃。
半年多的時間裡,林申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讓白馥體內的寒毒和毒曇花保持了平衡。也就是說,除非有一天她的身子被掏空,虛弱到了極點,否則這種平衡很可能會一輩子為此下去。但是也有可能突然爆發,突然取了她性命。
一切,都得看她自己的命數。
白馥乾脆跟著林申學醫,林申幾乎是傾囊相授,把自己的看家本事一一交給她。白馥乾脆拜了師父,正式入門學了一手歧黃之術。這樣的話,來日就算自己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能自保。
林申也看出來了,夜凌雲對白馥用情極深。
他陪著她做復健,幫著她站起來。她的雙膝受損嚴重,但其實是體內的寒毒壓迫了神經所致,如今寒毒與毒曇花抗衡,所以只要她努力復健,還是能夠站起來的。
事實證明,皇天不負有心人,白馥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夜凌雲天天陪著她走,她正式恢復走路功能的那一天,他與她說好了,要藉此成親永不分離。
“你真的喜歡他嗎?”林申問。
白馥容色淡淡,“何為歡喜,何為喜歡?”
林申一愣,這些時日的相處,他愈發覺得此刻的白馥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好像是從記憶深處蛻變出來的,另一個人的影子。他沒怎麼接觸過容景睿,自然不知道當初的容景睿,也是這樣的泰山崩於前而不亂,永遠的淡然自若。
“那你愛他嗎?”林申道,“你不想要追求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我如今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白馥反問,“夜大哥答應我,他此生唯有我這一個妻子。師父,你就放心吧!如果沒有他陪著我扶持著我,我這雙腿也許永遠都不可能站起來。是他鼓勵我,讓我終於可以站起來了。”
“夜凌雲是好,但——”林申猶豫,當年的那些事情,他該不該告訴她呢?
說了,似乎就打破瞭如今的平靜,這樣的歲月靜好。
若是不說,來日這夜凌雲若是負了她,豈非罪孽深重?
林申頭一回遇見了兩難之處,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慕白!”夜凌雲欣喜的領著人過來,“布莊已經把喜服送來了,你去試一試,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咱們還能修飾一番。”
白馥點頭,“好。”朝著林申行了禮,白馥深吸一口氣,“師父該恭喜徒兒。”
林申輕嘆一聲,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若是先帝看見,約莫會很高興吧?那個糟老頭,最疼的不就是這個寶貝女兒嗎?如今他還是贏了,他比先帝幸運,能看到白馥出嫁。先帝倒是看不著了,估計這會子在九泉之下也得暴跳如雷,可惜啊——先帝再也沒辦法拿繩子綁著他,把他丟出去了。
這麼一想,他這個師兄似乎當得越來越乏味。
他想著,等白馥與夜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