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安靜下來,一時間誰都不明白這到底是在鬧什麼?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不打了?再看自己的首將,宋久清被按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趙營,你敢背叛皇上!”宋久清咬牙切齒,可心裡卻是害怕得要死。
“皇上?”趙營冷笑,“宋侯爺說的是哪門子的皇上?趙營只忠於明德帝一人,誓死效忠。”
所謂明德帝,自然是躺在乾雲宮裡駕崩的那位。
宋久清倒吸一口冷氣,“先帝已經駕崩,如今的皇上是——”
“本軍不管現在的皇帝是誰,本軍收到的最後一道諭令是皇上給的。忍辱負重,為的就是能出城迎沐王回城。宋侯爺,得罪了!”趙營抬步走到容景垣馬前,抱拳行軍禮,“臣不辱使命,殿下,請!”
宋久清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為何是皇帝的諭令?難道在此之前,皇帝就知道有人在他的飲食裡下毒,早就知道他自己會死,所以早早的安排了這一切?
如果是這樣,那皇帝就該知道,容景宸必反,必定會謀權篡位。
這麼說——自己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眼前的一切,都不過虛幻?
是一場戲?
難道真的被設計了?
不不不,怎麼會這樣?說好的名垂青史?說好的權傾天下?怎麼突然變成一敗塗地?
宋久清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容景垣深吸一口氣,“有勞趙將軍收拾殘局,我馬上進城!”
“請!”趙營躬身。
一聲馬鳴,容景垣帶著贏則飛奔入城。
城門早就被人開啟,不見沐王不開門。如今見著了,自然是要照計劃行事。
“贏則,你馬上去皇宮,我去去就回!”此時此刻,容景垣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他能清晰的看見,那個火光熊熊的方向,是齊王府的位置。
而此刻的齊王,領兵還沒趕到城門口就得知齊王府著火,蘇婉還在火海里,當場就調轉回府。也是因為容景甫的這個舉動,所以城外的侯府軍,沒能等來應有的後援軍。
蘇婉昏迷在火海里,容景甫暴怒,如同發了狂的獅子。可是火勢很大,容景甫衝到門口就已經被烈火給燻了回來,壓根沒辦法進屋。
大火裡,根本看不清楚裡邊。
一批又一批的救火隊伍衝上來,可對於這樣乾燥的火情而言,幾乎是杯水車薪的。大火還在燃燒,蔓延了周邊的屋子,整個人齊王府亂做一團,都在救火。
容景甫是眼睜睜看著大火吞噬了那間屋子,房梁崩塌的那一瞬,他痴痴的站在那裡,臉上染著煙燻的痕跡。身子微顫,她就這麼想離開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陪著他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下一刻,他無力的跌坐在地,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屋子被大火吞噬。他能想象,蘇婉臨死前的掙扎。被大火燒死,應該會很疼吧!
“她的傷還沒好呢——”他顧自呢喃。
“殿下,殿下!”管家疾呼,“殿下,皇上還等著您出兵呢!殿下!”
容景甫愣在那裡,沒有回神,“婉兒死了!”
只聽得外頭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伴隨著兵刃相接之音。容景甫驟然起身,快速往外走。還沒到外頭,大批的軍士已經湧入齊王府,快速佔據了所有的出口,制服齊王府裡的那些奴才。
迎面走來的,是原本應該在南撫鎮的容景垣。
冷冷劍直指,容景垣面無表情,“於蔓在哪?”
容景甫冷了眉目,他突然明白原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蘇婉口中的五爺,真的就是容景垣。他們兩個何時湊在了一起?
“於蔓!”容景甫咬牙切齒,當即拔劍相向。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來跟自己爭奪婉兒,“婉兒就算是死。她也是我齊王府的女人,是我容景甫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敢來覬覦我的女人。”
兩個男人交上手,可容景垣心思不在這兒。不遠處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他心裡是慌亂的,莫名覺得胸口憋悶,好像有東西在心口慢慢的啃噬著。
“於蔓何在?”容景垣厲喝。
“哈哈哈哈,她死了!”容景甫笑得凜冽,“就算是死,她也是我的女人。”
容景垣飛身而起,一個掃堂腿,一個飛身,直接踹在了容景甫的胸口,將容景甫踹了出去。力道之大,以至於容景甫當場吐了血,身子重重的撞在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