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何必非要搶那些虛妄的名頭,實實在在的過活,比什麼都重要。”
他將她攔腰抱起,乾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吃飯,“這樣比較實在。”
她嗤笑,“矯情。”
他一本正經的將菜夾進她嘴裡,“只對你一人矯情,你便知足吧!”
她嚼著菜,心裡發笑,這話不是她以前說的嗎?如今的他,儼然是從前的她。而如今的她,卻成了當年的他。原來兩個人之間相處久了。他會成了她,而她也會染上他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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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白日裡發生多少事,到了夜裡,依舊不改燈火闌珊的模樣。該熱鬧的還是會熱鬧,比如紙醉金迷的銷金窩,男人的溫柔鄉——寶香居。
藏畫端坐在花臺上,十指纖纖,一曲雅音換得臺下掌聲無數。一個個垂涎三尺,恨不能將世間所有的漂亮女子都拆骨入腹。
一曲罷,藏畫起身致謝。
不過藏畫心裡是清楚的,今兒個底下的人頭攢動壓根不是為了自己。但那又怎樣,一個新來的女子未經調教就想撼動她花魁娘子的身份,未免太過兒戲。花魁娘子不單單是才藝雙絕,而且這床上功夫也得夠辣,否則如何能留得住男人呢?
底下有人叫囂,“不是說有什麼賽嫦娥,勝嬋娟嗎?人呢?還不趕緊出來。是不是唬人的?”
有人跟著附和,“就是,若敢騙小爺,看你們寶香居的生意以後如何能做下去。”
老鴇跟著出來打圓場,“各位爺稍安勿躁,白姑娘馬上就出來。諸位瞧好吧,到時候老媽子可要你們,把這些話都給我咽回去!”說著,老鴇笑得花枝亂顫,揮動著紅綢扇緩緩退場。
眾人還在詫異,怎麼人還不出來,突然四周的燭火人為的暗下去,原本恍如白晝的場子頃刻間只剩下花臺處的光亮。公子哥們議論紛紛,這是搞什麼么蛾子。
驀地,琴聲起,紅綢漫天。
翩然舞影,纖纖細腰。
伴舞的女子一個個花顏如玉。領舞的女子,身段婀娜。
輕紗遮面,盈盈舞步,腳尖輕點,若欲振翅化蝶。
方才的躁動之音,頃刻間消弭無蹤。
琴聲起,歌舞升。
赤色羅裙在花臺中央飛舞,身輕如燕猶似飛燕作掌中舞。眉目微垂,那一低頭間的溫柔似水,直教一個個公子哥心猿意馬。鮮紅靚麗的顏色,在素色伴舞中,顯得格外鮮亮。
紅顏笑,佳人俏。
一曲音落,裙袂翻飛。
飛旋落地,她側伏在地,彎眉細畫,眸光微沉,在燭光裡晦暗不明的閃爍著。她優雅而極美的倒伏在那,一身的柔若無骨,直教人心生憐惜。
羽睫微抬,眸光慵懶的掃過眼前眾人,卻將笑意逐漸染在眼角眉梢。那一笑百媚,隔著輕紗亦能感覺得到。昏黃的燭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有種勾魂攝魄之能,讓人如何捨得挪開眼睛。
昏暗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把面紗摘下來,讓我們看看!”
紅衣女子不緊不慢的坐起身來,只是坐在那裡,淺笑著去看眼前開始叫囂的男人們。輕紗之下,音色低徊婉轉,“真的想看?”
“趕緊掀開!”底下人躍躍欲試,恨不能親自替她掀開。
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柔的撫上自己的面頰,這一層輕紗撩動了多少男人的心。所有人都在猜測,該是怎樣的驚豔絕倫?
容哲修坐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望著花臺上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眸子。轉而望著身邊容色微恙的明恆,“你猜她有多好看?”
明恆蹙眉,“再好看也不過一副皮囊。”
“也對,你已經有如意了,目若斜視估計回去得跪搓衣板。”容哲修不忘調侃,“我倒不信,這世間還有人長得比我還漂亮。”
明恆慢慢悠悠的回頭盯著容哲修,一時間被哽得說不出話來。咱家世子爺真是越來越自信了,走哪兒都是自帶光環。
不過再回過神來去看底下的女子,似乎——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心裡怪怪的,看著那雙明媚無比的眸子,竟有種脊背寒涼的��酥�狻�
眼見著紅衣女子即將取下臉上輕紗,明恆有些莫名的緊張,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冷劍,微微眯起了眸子。
老鴇上前,“今兒個是咱們白姑娘第一次花臺,諸位爺想看美人也無妨,只不過——”這意思自然是顯而易見。果不其然,大把的銀票裹著銀子開始往花臺周圍砸。那場面,教老鴇看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身後的寶貝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