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愣是下不去。
蘇婉慌了,把心一橫。直接伸出舌頭抵在他的喉間,愣是將藥給推下嚥喉。
藥到了咽喉下頭,她又含了一口水,嘴對嘴的給他灌下去。
“嚥下去了!”蘇婉欣喜若狂,一回頭,剛好看到目瞪口呆的玉弦站在那裡。只見玉弦嘴角直抽抽,定定的望著面頰緋紅的蘇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玉弦嚥了一口口水緩緩靠近,“主子,那個——奴婢沒找到竹子。”
蘇婉點了點頭,視線只是落在昏迷不醒的容景垣身上。雖然藥喂下去了,可是這裡荒郊野外的,上哪找大夫?留在這裡純粹就是聽天由命的。
也不知對方是什麼毒,更不知這解毒丹能否解毒。
蘇婉一顆心七上八下,可算一點主意都沒了。
如果容景垣死了,蘇婉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是尋找真兇為他報仇,還是——她眸色一滯,天,她在想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了這些?
容景垣還喘著氣,還活著呢!
“主子,咱們這算不算吃虧?”玉弦猶豫了很久才低低的問。
蘇婉瞪了他一眼,“人都還沒醒,你竟還有心思想著這個?”
“主子,奴婢不關心沐王殿下,奴婢是主子的奴婢。”玉弦好心提醒,“奴婢只關心主子會不會吃虧!主子跟齊王殿下都沒有、沒有主動——”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如今跟沐王嘴碰嘴,這算不算打記號了?若是沐王醒來不對主子負責,那不是虧大了?”
蘇婉輕嘆一聲,“等沐王殿下醒來咱就走,無需他負責,你懂嗎?”
玉弦撇撇嘴,“那不是便宜他了?”
聞言,蘇婉蹙眉。
玉弦慌忙改口,“沒沒沒,是便宜了主子!”
“什麼?”蘇婉一愣,面色噌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玉弦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主子,其實奴婢的意思很簡單。主子既然喜歡沐王殿下,不如趁著這個好時候,咱們讓沐王殿下對您負責。聽說的當初恭親王殿下和林大夫就是因為——”
“越說越不像話,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是迫不得已。我若是這麼做了,豈非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蘇婉拒絕,“我縱然有心於他,又豈能如此輕薄?世間事,講求一個緣分,需兩廂情願。否則,我跟齊王有什麼區別?不擇手段,非我所願,非我所為。這話,以後不許再說,否則教人聽了還以為我是怎樣的放浪。”
玉弦抿唇不語,心裡卻道:那要熬到什麼時候?兩個人把話說開不好?非得你猜我,我猜你的?
可這終究也只是玉弦的想法,她不是受過閨閣教育的千金小姐,是故在有些思想上,蘇婉做不到玉弦般的乾脆。蘇婉要顧及的東西,原本比玉弦多得多。
蘇婉的身份,她不在意。可難保容景垣不會在意。
蘇婉的過往,她不介意,容景垣能放開嗎?
兄嫂在前,他一個正直之人,豈會逾越。
“主子,若是沐王殿下醒了,奴婢就打暈你,然後假意說是為了救他,到時候沐王殿下必定感激涕零。”玉弦又開始出餿主意,“主子,自古英雄救美人,美人大多會以身相許。咱們美人救英雄,讓英雄也以身相許,似乎也不以為過。這樣的話,主子就勉為其難接受吧!也不會讓主子名譽受損,對吧?”
“虧你想得出來!”蘇婉白了她一眼,“他都還昏迷不醒,你還在這裡嘰嘰呱呱得不消停。”蘇婉擔慮的望著容景垣胳膊上的傷口,以溼布擦拭,“這傷口也得處理一下。”
“主子,不如你把毒吸出來?”玉弦開始攛掇。
蘇婉一愣,“管用嗎?”
玉弦點頭,“以前在御史中丞府的時候,有人被毒蛇咬了,奴婢瞧著他們就是這樣救人的。要不主子試試看?”
蘇婉想了想,“也行!”俄而又道,“你來吧!”
玉弦面色一緊,“主子,這麼好的機會,奴婢就不上了!您來吧!奴婢給您把風,免得教人瞧見!何況沐王殿下的身子,您捨得讓奴婢碰嗎?”
“怎麼廢話越來越多。你說你怕死不就行了?”蘇婉瞪了她一眼,便讓玉弦又取了水,顧自用小刀割開容景垣的袖口。這道口子太深,看著那皮肉綻開,鮮血淋漓的模樣,玉弦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主子,這下不去嘴。”玉弦道,“太慘了。”
蘇婉也心生退卻,這傷痕太深,泛著黑血,即便拿溼帕子擦了乾淨,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