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寒霜殿第一件事,就是燒了那塊祭奠了多年的靈位。
望著丟入火盆中的靈位,初心眸色一滯,“娘娘,這不是——”
“再也不需要了。”徐慧眸色微紅,“還好,還好!”
“娘娘是說那位燕羽公主?”初心算是反應過來,當下瞪大了眸子,快速走到門口,開門仔細看了看,確定外頭沒有人,這才放心的將大門重新關上。
望著火盆裡正在燃燒的靈位,徐慧笑得有些苦澀,“她還活著。”
初心垂眸,“娘娘,此乃大忌。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不止是娘娘,整個寒霜殿,乃至於被流放的沐王殿下,都會有性命之憂。”
徐慧點了點頭,環顧佛堂,“我們找一找,把所有可能跟前朝有關的東西都燒了,一件都不能漏。”
“是!”初心頷首。
既然人沒死還回來了,那麼所有的祭奠都毫無意義。既然是沒有意義的東西,燒掉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否則留來留去早晚會成為致命的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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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恭親王府的人都沒料到,六年後的今天,王妃還能回來。事實上對於這位王妃,恭親王府裡的人知之甚少,畢竟當年出事後,整個王府的奴才都差不多換了一批。
當年的恭親王府,瀰漫著濃郁的血腥之氣,府中人人自危。
容哲修拎著衣襬一路飛奔,直衝門口,他倒要看看,人人口中的王妃是何模樣。他更想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容貌,到底如何。
可是乍見白復出現在府門口,容哲修僵在當場,頃刻間連退數步,脊背狠狠撞在欄杆處,疼得他身子一哆嗦,愣是說不出話來。
明恆眸色冰冷,快速上前,“世子,沒事吧?”
容哲修木訥的看了一眼明恆,“我、我——”年幼的孩子,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根本來不及反應。縱然他從小懂事,可此刻還是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昨夜的青樓女子,今日的生身之母,任誰都無法接受。
容盈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蹲在容哲修跟前,“修兒,這是你母親。別怕。”
容哲修僵著脖子去看眸中帶淚的白復,“她是白復,不是我娘。”
“修兒,別鬧。”容盈握住兒子纖細的胳膊,“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娘回來嗎?如今你娘回來了,你怎麼反倒不認了?你就不怕你娘一生氣,會再離開你離開咱們這個家嗎?”
容哲修定定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突然哭出聲來,“爹,我想娘。”
白覆上前,淚落連珠,“修兒,對不起。”
“娘!”容哲修哭著喊著抱緊了她,“娘你別走,以後再也不要離開修兒。修兒好想孃親,修兒不能沒有娘!”
明恆微微凝眉,終歸一言不發。
驀地。容哲修突然鬆了手,“娘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去找人算賬!”語罷,撒腿就跑。
“修兒?”白復輕喚,可容哲修一溜煙早就跑得沒影。
算賬?
不用想也知道,容哲修所說的算賬是算什麼賬。白復心裡清楚,自己這個白復回來了,那麼此前那個小白,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事實確實如此,不多時便傳來世子大鬧清心園的訊息。
頃刻間整個恭親王府都傳遍了,說是世子鬧騰了一番,還下令把林慕白關進了北邊兒的柴房,還不許任何人靠近,不許給吃的喝的。
容盈似乎沒什麼反應,對於容哲修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聽之任之。
白複道,“不會出人命吧?那林側妃到底是誰?”
“無關痛癢之人,原是念著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留在了身邊。可是時日久了,謊話越來越多,自然也沒什麼趣兒。好吃好喝的待著,誰成想——”他冷哼一聲,聽著外頭的雨打芭蕉之音,淡淡然道,“你好好歇著,我去給你找個大夫。想不起來的咱也不著急,慢慢治總會想起來的。”
“我真的是恭親王妃?”她問。
他一笑,長長吐出一口氣,“等你想起來,你就會知道自己是誰。”
直到夜幕降臨,他都陪著她,不曾離開過半步。但鑑於她對此處對他的陌生,他與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始終未碰她。她也保持了最初的矜持,淺笑盈盈,凡事彬彬有禮。這是一個女兒家最常見的本性,可她忘了自己此刻頂著白馥的臉,卻未能做到白馥應有的秉性。
用過晚飯,容盈看了五月一眼,“派人盯著寶儀閣,不許任何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