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實做了。只不過當時自己身為皇帝的寵臣,以為可以矇混過關。誰知紙還是包不住火,如今皇帝還沒死,這事就被人捅出來了。
“是不是冤枉的,不是本宮說了算,也不是蘇大人說了算。”容景宸將摺子一收,隨即道,“著刑部和大理寺嚴加調查,不可疏漏,不可冤屈。本宮要一個真相,爾等必當竭盡全力。本宮不想冤枉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蠹蟲。”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上前行禮,“微臣遵命!”
音落,百官高呼,“太子殿下千歲英名。”
按章法辦事,誰都挑不出刺來。
“丞相大人。你覺得本宮這麼做,是否妥當?”每次處理完這些事,做好了決定,容景宸總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問上這麼一句,以示尊崇。
孟行舟行禮,“太子殿下英名,臣毫無異議,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容景宸溫和含笑,“虧得丞相大人一力扶持,本宮才能處置妥當。”
“殿下過謙。”孟行舟躬身。
蘇厚德雖然沒有丟官去職,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提心吊膽。若是丟了官職倒也罷了,算是懲戒完畢。他太清楚,容景宸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抓著他的錯處不鬆手,無疑是在清理朝中一些舊臣。他們這些老臣,曾經追隨皇帝一路走到今日。
而今只有慢慢清理了皇帝的勢力,身為太子的容景宸,才有機會趁著皇帝暈厥時期,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
下了朝,蘇厚德著急忙慌的去找孟行舟。
自然,他不敢明目張膽,故而悄悄的去。
孟行舟似乎早就料到了蘇厚德意欲何為,馬車就停在宮門外的僻靜處。
見狀,蘇厚德快速環顧四周,急忙去了車前,“丞相大人!”車門撩開,他二話不說就上了馬車。車子緩緩遠離皇宮,漸行漸遠。
孟行舟瞧一眼蘇厚德額頭上的薄汗,當即笑了笑,“蘇大人何以如此驚慌?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蘇大人不曾做過,自然是清者自清。”他頓了頓,俄而低低的問,“怎麼,蘇大人這是——真的做了?”
蘇厚德深吸一口氣,“丞相大人,救我一救。”如今容景宸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要是真的追究下去,別說丟官去職,到時候也許連命都難保。
“唉!”孟行舟搖頭,“只怕是愛莫能助。”
“丞相大人!”蘇厚德慌了神,“咱們同朝為官多年,怎麼說都有同袍之誼。如今太子殿下對丞相大人禮敬有加,只要丞相大人能替我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也許這件事就能這麼過去了!”
孟行舟面色一緊,“蘇大人這話說得未免太輕巧。太子殿下乃是奉旨監國,手握朝廷大權。本官雖然是輔政,但是君臣有別。本官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殿下為難?如此一來,豈非有愧於皇上重託?”
蘇厚德這次是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畢竟早前蘇府因為齊王之事被抄了一次,如今再攤上這種事,估計真的要出大事。自己苦心孤詣了那麼多年,才能位極人臣,如今一下子跌落神壇,他是死活都不甘心。
想了想,蘇厚德道,“丞相大人,太子殿下雖然是奉旨監國,可是丞相大人沒發現,他已經開始清理所有舊臣了嗎?昨兒個是王大人,前幾日是少府監,今日是我。丞相大人難道就沒想過,我們這些人早前備沐皇恩,且跟恭親王府有關嗎?”
孟行舟凝眉,看上去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是說——”
“太子殿下這是公報私仇,他其實是想剷除皇上的勢力,培植自己的新勢力,而且——所有別剷除的人,都跟恭親王府有關。只要我們這批老臣全部被剷除,那麼恭王殿下早晚被連累其中。”蘇厚德面色凝重,“丞相大人難道就沒想過,我們若是全軍覆沒,那麼最後一個,會是您自己嗎?”
孟行舟沉默不語,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見孟行舟的面色變了,蘇厚德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當即道,“丞相大人,趁著如今太子殿下羽翼未豐,咱們得早做準備才是。一旦他羽翼豐滿,到時候咱們可都是一個下場。”
孟行舟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揉著眉心,好似有些頭疼。
良久,孟行舟才道,“此事本官會善加考慮,你先回去吧!”
蘇厚德頷首行禮,半道上就下了馬車,急急忙忙的離開。如今蘇婉已死,他自然不會去找齊王。可是蘇離還活著,蘇離的肚子裡還有容家的皇室血脈。只要蘇離去求皇后,到時候蘇家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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