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慕白,就是如此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所有人的不理解,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太過聰慧的人,總是在某個糾結點,不斷的糾結著,折磨得不肯放過自己。
“師父,如果不是殿下及時趕到,你就沒命了。”如意哽咽。
失血太多,暈厥休克,是林慕白高估了自己的體質。她的身體,早就經不起折騰了。
林慕白笑得慘白,繼而望著眼前死死盯著自己的容盈。她想伸手去觸控他的臉,可是她連抬手指頭的氣力都沒有,整個人若抽絲一般的疲軟無力。
“對不起。”她張了張嘴,這聲音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容盈什麼都沒說,只是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就這樣靜靜的守著,靜靜的望著她。
見狀,容哲修撇撇嘴。林慕白一個病人,他也不好多加責怪,轉身便離開了房間。外頭星光暗淡,月色撩人,可心情卻未見得明朗。
“世子?”明恆皺眉。
“暗香呢?”容哲修冷了臉。
明恆垂眸,“走了。不過,有人看到,她拿著染血的刀離開。想必——只不過,卑職實在不明白,暗香姑娘與自己的師父,素來情誼深厚,不見得有什麼分歧和矛盾,為何好端端的突然對林大夫下此毒手,險些致人死地呢?”
聞言,容哲修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在長長的迴廊裡,“你是說,暗香有可能被人控制了?”
明恆搖頭,“暗香姑娘似乎不太像被人控制,昨日情緒低落倒是真的。卑職看到她躲起來哭過,不知道是不是與傷害林大夫一事有關?”
“哭了?”容哲修一臉的疑惑不解,“一路走來,我還真沒見小白訓過暗香,按理說不應該是起了爭執。難不成,還真有人在背後搞鬼?”
“對了,卑職方才問過五月。五月說林大夫找不到暗香,就去了一趟狐仙廟,好像發現了什麼。不知道這師徒兩個,到底怎麼了。”明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觀察,暗香對林慕白可謂是畢恭畢敬,幾乎是當成了神靈供奉,按理說是不可能拔刀相向的。
把林慕白傷得這樣重,暗香似乎是下了狠心的。
致人死地,就得有致人死地的恩怨糾葛。
這師徒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想不通!想不通!
“去調查一下,看看小白去狐仙廟做了什麼。”容哲修負手而立。
明恆頷首,“卑職明白!那暗香姑娘——”
“小白寧可自己死,我豈能駁了她的意思。”容哲修抿唇,眸中凜冽,“若讓我知道這背後有人動手腳,我就剁碎了這幕後黑手!”
這一刀,一定要討回來,不能白挨。
聽得林慕白受傷,蘇離眉頭微挑,坐起身來。這會子都是半夜了,也不知道林慕白死了沒有。
李忠原跪在地上,“主子,聽說整個丹陽城的大夫,都去了,這才把人救回來。”
秋玲蹙眉,陰測測道,“沒死啊?”
“沒呢,還有一口氣,就是不知道現在人醒了沒有。那邊口風太嚴,這些還是從那些回來的大夫口中透出來的。咱們王府的守衛,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守口如瓶。”李忠原可不敢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若是蘇離怪罪,沒探聽出訊息,李忠原又得挨耳光。
蘇離寢衣在身,慵慵懶懶的靠在床柱處,“用膝蓋想都知道,殿下和世子是不會讓她輕易死去的。”眸色微恙,她彷彿想起了什麼,徐徐起身下床。
秋玲快速遞上披肩,“主子當心著涼。”
漫不經心的踱到窗前,蘇離推開了窗戶,瞧著外頭月落柳梢頭,“想來那邊忙碌得很。”
“可不是嗎,都忙瘋了。聽說當時連殿下,都發了性子。”李忠原有些添油加醋。
秋玲瞪了他一眼,“還給主子添堵,你這豬腦子。”
蘇離抬手,示意二人別說話,低低的問道,“殿下如今守著她?”
“是!”李忠原點頭。
“哦!”蘇離笑得清淺,眸色幽暗,“秋玲,更衣,我去看看。”
“主子要過去?”秋玲一愣。
“既然是自家姐妹,她受了重傷,我自然是要去照顧一下的。”蘇離面無波瀾,說得溫婉柔和。
聞言,秋玲與李忠原對視一眼,實在沒猜透自家主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想不通,但還是依言取了衣裳,快速的為蘇離更衣。
李忠原去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