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傻子,竟然也肯嫁給她。想必現在的夜凌雲,應該是傷心欲絕吧!自己的妻子,轉而投入了容景睿的懷抱?前車之鑑,重蹈覆轍,他這輩子始終都輸給容景睿。一次,兩次,都不例外。”
鶴道人拂塵輕甩,“也許是緣分太淺吧!”
“那不過是世人無能的託詞,什麼緣分太淺,是太蠢!”他隨手將手中的蓮傘收起,下意識的握緊了青竹傘柄,“若連自己心愛的東西都得不到,還談什麼天下大業?不折手段,才是正道。”
“殿下所言極是。”鶴道人俯首。
“還沒查出來嗎?”他問,一雙幽暗的眸子,冷冽的盯著眼前道骨仙風的鶴道人。
鶴道人輕嘆一聲,“已經命人仔細查過,但是隻查出來這女子是在五年前離開夜家莊的。夜凌雲此人,做事格外謹慎,對她的保護也是小心翼翼。若非她走出了夜家莊,只怕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有此人的存在。所以要想查出她到底是何時出現,來自何方,底細如何,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能得夜凌雲如此厚待,想來身份不俗。太傅的下落可曾找到?”他冷聲問。
鶴道人搖頭,“這些年咱們離恨天差不多將整個江湖都翻轉過來,就差掘地三尺了,始終沒有他們的訊息。若一直找不到,那——咱們要的那東西,只怕——”
“找不到?”他笑得清冽,“那就繼續找,一直找下去。不惜代價,不擇手段。”
“是!”鶴道人畢恭畢敬的行禮。
“想來此刻夜凌雲應該很瘋狂,若是不能去恭賀一把,似乎對不起本宮與他的情誼。”他隨手便將蓮傘丟給鶴道人,轉身離開。
鶴道人垂眸,眸光凜冽寒涼。低眉望著自己手中的蓮傘,指尖細細的撫過上頭的潑墨蓮花,“蓮花依舊,人事全非。可惜了——實在是可惜!”
蓮花並蒂,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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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緻的莊園。
夜凌雲笑得淚流滿面,醉意朦朧的望著手中的酒杯,“到底還是走了,我有什麼不好?我待你哪裡不夠好,你要如此待我?林慕白?你可知我與你這三個字,是什麼用意嗎?為何你要如此絕情,偏是這樣的想不明白。我一次次的要帶你離開那個沼澤,可你呢?還要泥足深陷。是不是等到覆轍重蹈,你才肯回到我的身邊?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知道嗎?”
苦澀的酒,快速滑入咽喉,嗆得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笑得那樣蒼涼,“我不相信我會輸,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無情之人。林慕白!這三個字,你怎就不明白呢?你不是自詡聰慧嗎?”
“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不如本宮來作陪如何?”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夜凌雲對面。
夜凌雲痛苦凝眉,突然怒吼一聲,“給我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他卻不緊不慢的自傾一杯酒,湊到鼻間輕嗅,“好酒,果然是夜莊主,如此美酒一人獨享,不覺得無趣嗎?”
“無趣,那你讓慕白回來陪我。”他笑得那般絕然,所有的痛徹心扉都寫在了眼睛裡,慢慢的凝成了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值得嗎?”黑衣人也不喝酒,只是把玩著斟滿酒的酒杯,“當年那個雄心壯志的凌家少主去哪兒了?怎麼也成了。這般沒用的窩囊廢?為了一個女人,要生要死的,真是沒用。”
夜凌雲笑了,笑得何其尖銳刺耳,“與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談什麼感情都是廢話。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無情,無義。敢問殿下,你如今還剩下什麼呢?”
“權勢。”他握緊杯盞,低低的吐出兩個字。
“權勢?”夜凌雲顫顫巍巍的起身,拂袖走到窗前,突然笑得凜冽,“縱你有了滔天權勢又如何,這天下間所有你在乎的,在乎你的都已經被你趕盡殺絕。一人天下,無人共享,你就不怕高處不勝寒時的孤獨寂寞嗎?午夜夢迴時。那些死在你手中的至親至愛,就坐在你的床前,你不會淚流滿面嗎?”
他沒有說話,眸色幽暗低冷,“這是本宮自己選的路。”
“哼,我倒是忘了,跟沒有心的人談什麼至親至愛,都是在對牛彈琴。”夜凌雲突然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窗下。
他起身,持著杯盞一步一步的走向夜凌雲,而後慢慢蹲在他跟前,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七年前,你就輸了,馥兒與他相遇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如今林慕白也是一樣,從她遇見了容景睿,就註定了與你的形同陌路。人與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