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書房的房門,殘月留在外頭,始終不敢抬頭看。
合上房門,暗香盈盈走到夜凌雲身後,瞧著負手而立的背影躬身行禮,“不知莊主找我,所為何事?”
下一刻,夜凌雲突然轉身。
暗香只覺得脖頸陡然一窒,已被他緊緊的握住了纖細的脖頸。只要他再用點力,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求生的本能讓暗香緊蹙眉頭,死死的握住夜凌雲的手,“莊主——”
“你敢騙我!”夜凌雲切齒。
“暗香生是莊主的人,死是莊主的鬼,不敢騙莊主。”音落瞬間,她已被夜凌雲狠狠丟棄在地,身子重重撞在地面上。最疼的還是脖頸,她覺得自己的頸骨都快被折斷了,窒息過後的刺痛,讓她紅了眼眶,禁不住劇烈咳嗽。咳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還敢說你沒有騙我,我問你,恭親王容盈的痴傻之症,到底是不是裝的?”夜凌雲咬牙切齒,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寧可容盈痴傻無狀,至少那樣他覺得自己有無可比擬的優越感。可容盈若是恢復了而他卻一無所知,那麼他又會陷入曾經的瘋狂嫉妒裡。
若林慕白愛上一個傻子只是一廂情願,那他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只能說此前林婉言的緣故。
可——若容盈並非傻子,而是個清醒明白之人,那就是說林慕白與他在一起,很可能是被容盈設計的。輸得這樣毫無防備,竟然連容盈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夜凌雲之人是盛怒難平。
輸給一個人兩次,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最大不能容忍的事情。
暗香咳嗽著,捂著疼痛的脖頸,淚如雨下,“此前真的沒有發現,他是裝的。莊主是從何得知恭親王乃是偽裝?要知道,裝傻子不難,可要騙過宮中御醫,騙過林慕白的醫術,何其艱難。從一開始,恭親王就被斷定為心血阻滯,確實是痴傻之症。他還與林慕白一起墜落過懸崖,若非命大,只怕早就死了。為此,世子容哲修還、還——咳咳咳,還刺了隨扈五月一劍。這些,都是真的!”
夜凌雲沉思了片刻,暗香的這些話有多少真實的成分,他是知道的。此前,他也派人去過清河縣做過調查,所以——這些事確實發生過。
那麼,現在的訊息到底是真是假呢?
容盈是否真的甦醒了?
夜凌雲挑眉,聽得暗香泣聲道,“莊主難道不清楚林慕白的為人嗎?執念難消,她的醫術那麼高,死人尚且能復活,何況是一個痴傻之症。就算治好了恭親王的舊疾,也不足為奇。”
這話倒是實話。
林慕白的醫術,在清河縣確實是人人都讚不絕口的,連仵作都做得的女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思及此處。夜凌雲沒有吭聲。
暗香柔柔弱弱,跌坐在地,倒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抽泣,只是捂著生疼的脖頸,低頭默默啜淚。女人,很多時候的歇斯底里,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無論何時,男人要的始終是女人的溫柔,而不是死纏爛打,或者無理取鬧。即便你有理,也得換著法子讓男人接受你的道理,而不是強勢硬加。
“起來。”夜凌雲道。
暗香哽咽著起身,“多謝莊主信任。”
“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務必在我離開雲中城之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我倒要看看。這容景睿到底有沒有清醒。”夜凌雲低哼。
暗香行禮,“妾身明白!”走出書房的時候,暗香撫過自己依舊刺辣辣疼痛的脖頸,扭頭冷然望著守在外頭的殘月,冷哼一聲抬步離開。
殘月沒敢吭聲,靜靜的守在外頭。
“殘月!”夜凌雲喊了一聲。
殘月快速進門,“莊主!”
“這幾日盯著暗香,若她有異心——”夜凌雲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就殺了她!”
殘月先是一怔,隨即俯首,“屬下明白!”
“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夜凌雲眸光如刃,容色冰冷。
慕白啊慕白,你是不是真的將容景睿治好了?可你既然治得好他多年的痴傻之症,為何不去治你的雙腿殘疾?還是說。你寧可廢了雙腿,也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的瓜葛?
可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斬斷你我之間的糾葛嗎?
簡直太天真!
可事實上,天真的何止林慕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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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圍著瘋癲無狀的丁香吵吵嚷嚷的。
丁香蹲在正中央,驚懼的瞪著眼睛,不斷的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