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遠遠的就聽到你懷了身孕,這進出宮裡多不方便,也不叫多些人陪著。”
“慕白粗糙慣了,不喜歡那麼多人跟著。”林慕白回答得謙恭有禮。
宋貴妃輕嘆一聲,“你這是剛從皇后娘娘那兒出來?”
林慕白頷首,“是!”
聞言,宋貴妃,俯身握住林慕白的手,“皇后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些年吃齋唸佛,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事。她這一門心思都撲在老四的身上,生怕這兒子磕著碰著。老四一病六年,皇后娘娘的心都操碎了。”
說著,宋貴妃拍了拍林慕白的手背,“你便多擔待一些,她也是心裡苦啊!”
林慕白點頭微笑,“是!”
“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本宮。”宋貴妃輕笑,一臉的溫和惋惜,“如今老四康復,全賴你的功勞,你可是本宮的貴人。這宮裡冷冷清清了六年,今兒個算是託你的福。好好的養胎,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便是咱大祁的福分。”
“娘娘言重,慕白不敢當。”林慕白垂頭。
“在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宋貴妃笑了笑,“你別怕,這琉璃宮裡沒人敢欺負你。我也是好久沒遇見像你這麼溫婉的女子了,難得不嫌我嘮叨。”
“貴妃娘娘說的哪裡話,能與貴妃娘娘敘話,是慕白的福氣。”在這宮闈裡,是萬不能行差踏錯的,否則等待著她們的將是無可預料的殘忍。
小心駛得萬年船!
——————————
御書房。
容盈是與容景甫、容景宸一道踏入御書房大門的,房門合上的那一刻,他抬眼看見臨窗而立,負手無溫的背影。三人畢恭畢敬上前大禮參拜,道一句,“兒臣參見父皇!”
容淵,幽幽轉身。墨色瞳仁裡,盡顯無溫冷戾,“捨得回來了?”
容景宸笑道,“父皇,四弟如今痊癒歸來,全賴雲中城山水靈氣。實乃幸事。”
容景甫也跟著附和,“三弟所言極是,父皇,四弟一病六年,現下康復如昔,實乃可喜可賀之事。”
“都出去!”容淵似乎並不承情,對於兩個兒子的勸解,壓根不為所動。一雙冷戾眸子始終落在容盈身上,越漸寒涼。
兩兄弟對視一眼,唇邊的笑意各自僵了僵。
終是無奈的起身,行了禮,走出了御書房,徒留下容盈一人跪在原地。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內外之音皆已隔去。
容景宸長長吐出一口氣,“沒想到二哥也會為四弟求情。”
“你不也是嗎?”容景甫捋了捋衣袖。
“我與皇兄可不一樣。皇兄當年與四弟有恩怨在先,這奪美之仇嘛——”容景宸笑得溫潤,淡墨色的錦衣華服襯著他極其溫和的顏。那一顰一笑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兒,又像是璞玉雕琢,盡顯溫潤如玉的姿態。容景宸,天下皆知,眼前這位毓親王素有——“謙謙玉公子,傾世絕無雙”的美譽。
這笑靨,慣來是溫和的,看上去何其無害。
言談舉止,溫柔而大義。他所有的行為標準,幾乎完全符合仁君的要求。是故在朝野之中,容景宸的競爭力,和呼籲聲是最高的。相比容景甫,容景宸更適合當一個皇帝。
至少,會成為一個滿腹陰謀的帝王。
容景甫深吸一口氣,繼而笑道,“這都是陳年往事,何況也算不得奪美之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起來只能說是時不待我。”他不太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畢竟他與蘇離早已有了夫妻之實。說起來,倒是狠狠的報復了容盈一次。
心裡,總是有些竊喜,莫名的得意。
是故當年的事,也就不足掛齒了。
語罷,容景甫緩步離開,卻見容景宸還站在原處,“不走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容景宸含笑。
容景甫冷笑,“真能裝模作樣!”抬步便走。
身後,有心腹劉瑜快速上前,“殿下,恭親王府那頭來人了。”
“什麼事?”容景宸笑問。
劉瑜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皇后娘娘把林側妃請到了棲鳳宮,不過——”他附耳容景宸,“此刻人在貴妃宮中。”
容景宸抬頭蹙眉,“還有誰知道?”
“沒人知道,貴妃娘娘是悄悄請去的。”劉瑜道,“殿下,該怎麼辦呢?”
“我去一趟琉璃宮,等恭親王府的人來了,你就說我想請四弟國府一敘!”容景宸拂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