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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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熱鬧,簡直是太熱鬧了。
月氏大軍趕到的時候,距離京城外不遠的道上,除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便只剩下了滿目嫣紅。鮮血遍地,死屍無數。
所有人都愣了,萬萬沒想到,連大將軍和七王子都會遭此不測。
左將軍格依帶領軍隊,駐足現場很久很久。
直到大王子策馬而來,他才回過神來,朝著大王子行禮,“搜尋過了,沒有活口,但——也沒有大將軍和七王子的屍體。”
“大將軍帶去的都是自己的親信隨扈,這些人必定捨命保護將軍。”大王子冷了眉目,“給我搜,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大將軍和七王子。”
一聲令下,月氏大軍開始翻天覆地的找人。
與此同時,大王子親自領兵朝著京城進發。
京城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烏素回城的速度會比他更快。城門提前關閉,所以月氏大軍沒能殺入皇城,而是跟以往一樣,被關在了城門外頭,列兵叫囂。
月氏的大將軍和七王子出了事,這訊息很快就傳回了皇宮。
皇帝已經急得團團轉,可是外頭有月氏大軍幾欲攻城,誰都沒有好辦法。說是領兵打仗吧。一個個武將都各自推脫,誰也不想跟月氏正面為敵。畢竟月氏都是蠻夷,乃是馬上得的天下。論騎兵,誰都不是月氏的對手。
何況這些武將之中,不乏沐王容景垣的舊部,如今容景垣被“閉門思過”,誰還想出來替皇帝打江山?打了江山到時候還落不得好,挨一頓廷杖,把人心都打涼了。
一旁不說話的容景宸想了想,才上前行禮道,“啟稟父皇,兒臣倒是有個主意。”
皇帝蹙眉,“說!”
“請父皇先恕兒臣無罪。”容景宸大禮參拜。
皇帝猶豫了一下,“好!朕恕你無罪,說吧!”
容景宸抬頭道,“父皇可曾想過。舉朝之中唯有一人能領兵抗衡月氏,而且此人與月氏交手最多,所以對於月氏的行軍佈陣之上,是最熟悉不過的。”
這話一出,一個個心知肚明。
宋久清凝眉,“啟稟皇上,臣以為毓親王所言極是,如今是非常時期,理當非常處理。”
皇帝看了一眼孟行舟,“丞相以為呢?”
聞言,孟行舟上前行禮,“臣以為皇上金口玉言,雖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可我大祁朝又不是沒有文臣武將。這滿朝文武,哪個不能擔得中流砥柱之能?何以非要一人不可?難道是覺得我大祁無人,傳出去反倒教月氏笑話!”
皇帝是要面子的。所以孟行舟這話,直接紮在了心坎上。
做皇帝,不是得一言九鼎,君無戲言嗎?
思及此處,皇帝點了頭,“丞相所言有理,我大祁人才濟濟,何至於無人禦敵?”端坐龍椅,皇帝一聲吼,“今日誰願為朕領兵?”
容景宸道,“兒臣願意。”
“臣等願意!”百官齊呼。
“臣不願意!”孟行舟輕嘆一聲。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孟行舟身上,皇帝也跟著皺眉,“方才是丞相自己說的,莫欺我大祁無人,怎麼這會子倒是先打了退堂鼓呢?”
孟行舟道。“皇上恕罪!”跪身在地,孟行舟不慌不忙道,“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他抬頭繼續道,“皇上,京城乃是大祁的天子腳下。若是與月氏交戰於此,豈非折我大祁根本?我大祁國祚萬年,若是因為這一次而傷了根基。可如何是好?”
群臣皆默,各自面面相覷,竟是找不到半點反駁的話語。
便是宋久清也只能在心裡咒罵一句:該死的老狐狸。
容景宸也不惱,一貫的溫潤如玉,聽著孟行舟言語。
可孟行舟說的都是大實話,說的還是聖人言,誰都沒辦法反駁,便是皇帝也越聽越有道理。孟行舟的話,什麼時候沒道理過?
孟行舟道,“皇上,先禮後兵本就是咱們大祁的待人之道,大將軍和七王子早前來朝聖,也算是恭敬有加。如果因為二人出事,月氏犯我,大祁直接領兵廝殺,豈非預設了大祁害了大將軍和七王子的罪責?”
容景宸凝眉。“丞相此話差異,如今月氏兵臨城下,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