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有些人將就著也是一生,只是臨了卻悔之晚矣。蘇婉,你是個好姑娘,我不希望你這樣。”
深吸一口氣,蘇婉走向桌案,提筆寫下一行字:我不打算將就。
林慕白點了頭,“只要問心無愧就是。”
蘇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挽唇淺笑。
等著蘇婉離開,如意也該回來了。
如意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一樣東西。林慕白意料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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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有些煩悶,昨兒個從這兒回去,剛到府門口就被蘇府的人叫住,還給了一封父親的書信。開啟來,上頭的意思是說:蘇離已有身孕,她也該想辦法留住齊王容景甫才對。
所謂的想辦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麼。
這高門宅院裡,女人要想往上爬,最直接最穩定的辦法就是母憑子貴。當年的宋貴妃,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嗎?
可蘇婉壓根不想與容景甫在一起,她巴不得容景甫永遠都別來自己的院子。那些個側妃寶林的爭寵奪愛,離她遠點才好。
然則一封家書,卻讓蘇婉陷入了猶豫的境地。
蘇厚德是什麼人,蘇婉比誰都清楚。
蘇婉的母親是蘇家的正房,蘇離的母親則為妾室。正房雖好,可到底是不得寵的,所以直到蘇離大了一些,蘇婉的母親才有了身孕,生下來蘇婉。
雖說是正房,但蘇婉的母親於氏跟蘇婉一樣的恬淡不爭,是故大權早已旁落。這蘇府的一切,早就是蘇離母親華氏當家。
後來,母親突發疾病去世,華氏扶正。
蘇婉年幼,便被接到華氏手底下養著,跟蘇離一道成長。
也不知為何,蘇離雖然性情乖張,對於蘇婉卻格外的照顧。每每受了華氏欺辱,蘇離總要跳出來替蘇婉擋災。那段時日,兩姐妹雖然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同吃同住也算是關係極好。
蘇婉感激蘇離,故而在蘇離拒婚之後,默不作聲的替嫁齊王府,走近容景甫身邊。
可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呢?
蘇離懷了容景甫的孩子,那蘇婉算什麼?
蘇婉坐在花園涼亭裡,雙手托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玉弦道,“主子,你盯著這茶壺蓋看了老半天了,看出什麼沒?”
聞言,蘇婉朝著玉弦翻個白眼,心道:煩著呢,別吵吵!
可她這廂想平靜,別人未必能成全她。這齊王府裡,可不止她一個女人,難道出來曬曬太陽,這不又遇見了新得寵的袁寶林。
袁姿,人如其名,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眉目精緻,身段出挑,又是個教坊出身,深得容景甫的喜歡。若說容景甫對於飛舞是鍾愛,那麼對於袁姿,算是溺愛。
教坊出身能得寶林的位份,可見其手腕之高。
當然,袁姿早就覬覦側妃之位。
在這齊王府裡,就兩位側妃,一個是飛舞,一個便是眼前的蘇婉。
飛舞尚且罷了,因為容景甫對於飛舞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而眼前的蘇婉,什麼都沒做,連寵幸都沒有。卻佔著側妃的位置。
袁姿看蘇婉,就好像看到有人佔著茅坑不拉屎一樣,渾身都難受。
“主子,趕緊走吧!”玉弦眼尖,一眼就看見耀武揚威走過來的袁姿。
蘇婉一愣,隨即起身,拔腿就走。
“蘇側妃這是躲著妾身嗎?”袁姿笑得涼涼的,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婉說不出話,自然不便逗留。
可袁姿手一揮,底下人便攔住了蘇婉的去路。款款作細步,袁姿不緊不慢的上前,“這就是蘇側妃的不是了,妾身雖然長得好看,讓蘇側妃無地自容,可也犯不著如此躲著。再怎麼說,蘇側妃也是側妃呢!”
玉弦行了禮,皮笑肉不笑,“原來袁寶林知道咱家主子是側妃呢?奴婢還以為,袁寶林初來乍到,不知情呢!”
“放肆!”袁姿冷喝,“我跟你家主子說話,有你這個奴才說話的份兒嗎?”
蘇婉轉身,眸色冷戾。
玉弦雖然是奴才,可玉弦伴著蘇婉長大,跟著蘇婉沒少吃苦頭。如果這些年不是玉弦陪著,蘇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過來。
袁姿笑了笑,“怎麼,蘇側妃生氣了?不過是個奴才,犯得著這麼護著嗎?”語罷,一雙狐媚的眼睛直接落在了玉弦身上。
見狀,玉弦身上一哆嗦,總覺得教這袁寶林瞧一眼,自己都得褪一層皮。可主子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