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可是——”今夕猶豫了一下,“外頭如今都在說,殿下有意要娶月氏國公主為妻,所以——今夕越界了。對不起,請殿下恕罪!”他說得很輕,很柔,語速極為緩慢,彷彿壓抑著內心深處的某種悸動。
容景宸揚唇淺笑,溫柔的替他掖好被角,“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何況——要不要娶公主,並非我一人能說了算。到頭來,還得聽父皇的。”
難得容景宸解釋,今夕點了點頭,面色微微潮紅,“謝殿下。”
“謝我什麼?”他問。
今夕抿唇,“沒、沒什麼。”
指尖撫過他柔美至絕的面頰,容景宸有些愛不釋手,“在這毓親王府裡,能踏入我房間的,也只有你一個。別有太多的期望,在我這裡,沒有希望。懂嗎?”
今夕乖順,慢慢垂下眸子,“今夕能與殿下歡愛一場,已然是此生之幸。若非遇見殿下,今夕此刻怕是已經死了。”
容景宸笑了。
猶記得那一日京城街頭,他被人欺凌,渾身髒兮兮的縮在街角。風過車窗簾子,一個不經意間,今夕便撞進了容景宸的眼裡。那樣的瘦弱,一雙明亮的眸子若蒙著陰影,直教人心生不忍。於是乎容景宸就將他帶回了毓親王府,等著洗乾淨,容景宸才發現。這髒兮兮的外表之下,藏著一張極是柔美的臉。
比女兒家還要嬌俏,還要柔弱。
甚至於,這張顏色超過了他府中的所有面首。
容景宸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縮了縮身子,略顯羞澀的低下頭:小的今夕。
容景宸笑了。搖著摺扇又問:你可會寫字?
他點頭,便接過執筆把自己的名字寫了出來。
今夕。
容景宸眸色幽邃,別有深意的盯著他極好的容臉:今夕是何夕?
他點了頭,有些不敢直視容景宸灼熱的雙眸。他低著頭,拼命的攥緊了自己的衣袖,而後慎慎的應了一聲:回殿下的話,是。
他的字寫的不是很好看,像是有些生疏。
你可願留下?容景宸問。
今夕點了頭,因為他已無處可去。他說,他是因為沅河決堤而逃難至此的,是故已孑然一身,無親無故。在哪都是孤家寡人,在哪都是一樣的。
“我哪裡捨得讓你死。”容景宸輕嘆一聲,“怎麼就那麼巧,我就遇見你了?”
聞言,今夕抬頭看他,眸中帶著少許無辜與純淨之色,“殿下?”
“好了!”容景宸捋著他的脊背,“睡吧,別胡思亂想。這些事,不是你能管的。我不喜歡不懂事的,明白嗎?”
今夕溫順得如同綿羊一般,這般的溫順,是容景宸最喜歡的。他本就不是那種看似銳利的人,所以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還是有些道理的。只不過,有些人只是外表溫潤,內心實則毒如蛇蠍。
可漸漸的,今夕身子微怔,因為那溫潤的唇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脖頸處。他知道,容景宸又動了情,他也明白身為面首,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竭盡全力的去迎合,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有讓容景宸高興了,他才能在這人吃人的毓親王府,更好的活下去。
燭光搖曳,只剩下滿室的旖旎。
淺喘低吟,在此起彼伏中令人躁動。
極好的契合,分明是個男兒身,卻有著柔若無骨的身子。可即便這樣,他卻有著世間少有的七竅玲瓏心,若即若離間,讓自己更好的存活。
晨曦微光。
今夕還在熟睡,容景宸已經起了床,去了書房。且不許任何人擾了今夕的安枕,昨夜容景宸有些瘋狂,是故今夕是真的累著了,他的身子原就不太好,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
等到容景宸離開,今夕才倦怠的睜開眼皮,翻個身繼續安睡。
容景宸每日卯時都會準時起床,從不懈怠。
劉瑜在旁伺候,“殿下,恭親王府似乎沒什麼舉動,公主那頭也毫無動靜。”
聽得這話,容景宸微微眯起了眸子,卻還是雲淡風輕的執筆練字,“繼續盯著!對了,老二那頭呢?怎麼也沒有動靜?”
“二爺原就不得寵,這一次似乎真的沒有意向要娶公主,對於公主之事表現得極為冷淡,確實很奇怪。”劉瑜想了想,又道,“會不會是因為二爺有自知之明,所以乾脆不予理睬?”
“你覺得他容景甫是甘於平淡之人?若是如此。這麼多年他就不會苦心孤詣。”容景宸放下手中的筆,“他和老四家的,還在聯絡嗎?”
劉瑜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