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採潔披了一件厚點的外套,安靜的站在窗邊,神情很是靜默,看不出她真實的思緒,白希修長的手指在窗欞上不緊不慢的敲著,任由點點的雪花落在指尖,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意。
雷俊川敲門進來的時候,便見她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裡,目光深邃而悠遠,他心裡微微一酸,這個女孩兒承受的太多,如今瘦弱的肩膀還有承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她雖然不言不語,可是他也知道她心裡是沉重的難受的。
想著這幾日來,報紙上新聞裡都是滿滿當當的流言,陸寧佑婚禮當場把新娘子丟下,還跟著前女友溫泉共浴,這個訊息本來就夠爆炸性的,他和冷勳自然是瞭解陸寧佑為人的,他不會做任何有損於俞採潔的事,可是眼下他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陸寧佑沒出現闢謠,謠言越演欲烈,可是他們卻找不到他的本人。
低低的不自覺的嘆口氣,俞採潔一怔,回頭,淡淡的笑了:“俊川?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出聲?”
雷俊川摸了摸頭,走了進來:“我可是敲門進來了,還站了好一會兒了,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完全忽視了我。”
“是麼?可能我剛才走神了。”
俞採潔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一邊坐下,雷俊川跟著過去,眼睛瞟了瞟,一邊的茶几上放著一條織了一小半的圍巾,他目光一窒:“這是……織給寧佑的?”
“嗯,之前就跟他說過要織圍巾給他的,只是事情太多,一時間抽不出空來,現在挺閒的了,就準備織圍巾了,能過年的時候還會冷呢。”
說著,俞採潔便又伸手去把圍巾拿了起來,她看了看針腳,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不過我也不是很會,織的似乎有點醜。”
“只要是你弄的,寧佑會喜歡。”雷俊川不可置否的撇撇嘴,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要是織給自己的就好了。
“他……會喜歡嗎?”俞採潔沒有問雷俊川的意思,聽著更像是她在喃喃自語,聲音輕輕淺淺的,卻能挑起人的愁思。
雷俊川心裡稍稍的一緊,沉默了一會還是問了:“那天,寧佑……給你電話了?是不是說什麼了?”
他跟所有了解陸寧佑的人一樣,根本不信他會跟丟下俞採潔就這麼跟蘇月光明正大的走了,可是事實又是這樣的,不到他不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翻遍了整個江東都沒找到陸寧佑跟著蘇月到哪裡去了,也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怎麼來的。
俞採潔織著圍巾的手頓了頓,半晌才看向他:“什麼都沒說,只告訴我要我等他,信他,在他沒有回來之前,見到的聽到的都不要信。”
雷俊川噎了一下,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瞭解寧佑,要不是有顧忌,他不會丟下你的,如果說還有什麼能讓他丟下你,這個肯定不是蘇月,而是……”
這麼說著,像是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雷俊川對上俞採潔一雙清麗的眸子:“小骨頭?”
手一抖,織圍巾的針唰的一下擦過她的指尖,劃破了一層皮,刺刺的痛從指尖傳來,俞採潔瞪圓了眼睛:“你……你是說蘇月用孩子威脅寧佑?”
雷俊川眉宇間也凝上一層冷意:“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默然了一陣子,他又開口,“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麼你真的要信寧佑,在他沒回來之前什麼都不要信。”
心頭狂跳,俞採潔小臉一點點的白了,小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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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了一場的雪,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今天是蘇月農曆的生日,也是陸寧佑重新陪在自己身邊的第一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閉了閉眼,蘇月嘴邊噙著一抹笑,她今天必須要真的留下他。
對著鏡子打扮了一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服裝,她擰了擰眉頭,把身上的比較xiang感的睡裙給拖鞋,從衣櫃裡好好的挑選了一番,手指流連著,最終還是挑了一條款式新穎大方的連衣裙穿上,外頭披了一件小外套,反正房間裡有暖氣,不出去,她也不會覺得特別的冷,她記得很久以前,陸寧佑第一次吻她的臉她便是穿這條裙子,那時她才十八歲。
徑自對著鏡子又折騰了好陣子,她才算是滿意了自己的小清新打扮,按奈住心頭的狂跳,才出了房間,便已經看到陸寧佑站在客廳,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她才跨出一步,陸寧佑便已經敏銳的回頭,被他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的攫住,蘇月直覺呼吸有些困難。
兩人對視了幾秒,陸寧佑才開口:“小骨頭在哪裡?”
心裡一緊,蘇月垂在身旁的手緊了緊,她為他傷神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