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爭勇鬥狠,便是十個劉長生,也未必是一個王二的對手。剛才長生只是憑藉一腔熱血,奮力推了王二一下。如今渾身上下,再無絲毫力氣。
王二那一雙鐵拳有如雨點一般落下,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很快便被打得七葷八素,踉踉蹌蹌。
長生神志迷離起來,心道:“看來我今天必然要死在此處,然而即便我死,也不能讓你動小柔分毫。”
於是便來抱王二的腰,那王二生得膀大腰圓,根本不能合抱。王二罵道:“小子還來作死!”迎頭一拳,把長生揍趴在地。長生頓時懵了,感覺意識飛速地消失,正是死前的徵兆,心道:“我今日死於此處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王二的小腿抱住。王二道:“小子,還來糾纏我作甚!”把小腿亂踢亂揮,竟然掙脫不開。又用手去扳,也是不能扳開。
下界發生之時,盡皆被雲端的北斗七元星君看在眼裡。
延命星君素來寬仁,實不忍心地道:“長生為人厚道,平日又廣積福德,不應該落得此番下場。我等便去救他一救吧。”
天察星君道:“君的心思,我也明白。然生死禍福,皆由天定,我等又能做些什麼?”
開化星君突然“咦”了一聲,指向遠處道:“諸君看那是什麼?”
他手指之處,升起一團濃厚的黑氣,在銀蟾一般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
即有異象生起,則必然有因,玉璣星君道:“且容我法眼一觀。”便運用法眼神通,將那處微微一照,見得那黑氣籠罩的地方,有一條淡黃色的通路,連線著魔道所在的赤炎黃泉。
玉璣星君大驚失色道:“不好,黃泉魔徑開了!”
諸星君聽罷,皆有驚色。天察星君道:“黃泉魔徑!怎麼會開在這裡!難道乾坤封魔大陣被魔道破了?”
輔元星君道:“不會。乾坤封魔大陣直通乾坤,造化無窮,倘若被破,天地必然有變。而如今天安地泰,所以絕無可能。”
玉輪星君道:“既然大陣未破,那緣何會有一條黃泉魔徑從此間生出?玉璣兄,你當真看仔細了麼?”
玉璣星君道:“千真萬確,絕無差池!”
天察星君道:“諸君稍安勿燥!我等只宜趁早戒備,否則魔人從黃泉魔徑出來,我等便措手不及。”
諸星君皆道有理,連忙祭起各自兵刃法器,嚴陣以待。局勢一時侷促。
玉璣星君叫到:“快看!”
諸星君連忙望去,忽然在那黑氣籠罩之下,突然鑽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紅色的光團,熠熠生輝,高速朝此間逼近。
那光團飛出僅僅片刻,又有四個威風凜凜的天神,從黃泉魔徑衝出,眾等視之,乃是南天門四大天王:增長天王魔禮青,持青鋒寶劍;持國天王魔禮海,持碧玉琵琶;多聞天王魔禮海,持混元珠傘;廣目天王魔禮壽,肩頭坐一隻紫金神貂。
那四天王一路緊追不捨,增長天王遠遠望見北斗諸星君,高聲呼道:“諸星君速速將那廝截下!”
北斗星君不敢怠慢,各使神通,做起一道屏障,將那光團的去路風阻。
那光團見前面有阻,後方又有追兵,只得停下,卻如同人一般言語道:“哼!一群毛神!倘若不是朕的弒神劍被險惡小人所汙,今日之戰,又豈能讓你天道僥倖勝過?”
那語氣狂傲不屑至極。當今三界,能如此傲慢的,便只得一人而已。那便是赤炎魔皇聶刑!
諸星君所料不差,那光團正是赤炎魔皇聶刑的本性元神!今日神魔大會戰,魔道慘敗,聶刑更是被打得法身壞滅,只剩下元神而已。
持國天王聽得如此說法,當下便起怒意:“這廝還要無禮!如今你魔道已被我天庭剷平,你還投降,更待何時!”
聶刑一串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君子落難,小人威風!朕不想與你這狗賊多言,快出手吧!”
多聞天王道:“好個不知悔改的大魔頭!方才你用涅炎魔功將法身自爆,炸傷我眾多將士不說,自己也落得只剩下元神而已。而今非但不知悔改,以求得上蒼寬恕,反而還在此逞兇鬥頑,你這又是何必!”
聶刑道:“痛快!痛快!區區法身,何足掛齒?但能殺賊,朕已寬慰!”
我若不將法身自爆,早已變作了你們砧板之肉,又如何能得已打通黃泉魔徑,逃離自此,一群愚夫,怎知朕的胸襟!
廣目天王道:“實在冥頑不靈,無藥可救!諸君勿再多言,速速將他拿下,押往凌霄寶殿聽玉帝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