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俞琮言:“大侄子,我有話要和你說!”
俞琮言並不感興趣!“二叔,我這邊真還有事要忙……”
“是關於默言的。”俞宵死死看著他,半點不肯退讓,“關於他的死因,你、就一點不想知道?”
俞琮言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俞宵好一會兒,暗自評估了一番他的話的真實性,末了,偏偏頭,笑了:“既然二叔這麼說,那,我們去書房好好說說?”
俞宵欣然答應,之後,這兩人在書房到底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連俞岑言俞梓言都被留在了外面,兩兄弟只知道,離開的時候,俞宵的臉色很不好,坐在車上,還一直大罵著俞琮言:“小狐狸崽子!”
待再問,俞宵卻又頹然了身子:“只盼著,他能為我兒,真正討回個公道才好……”
然後第二天,恰是小朝會的時候。滿朝文武就俞默言之死,吵了個天翻地覆。天子腳下,犯下如此駭人聽聞,官家子弟被害一事為其一,裡頭牽扯到的承恩公府林家,為其二。此兩者結合一處,從朝會開始的第一句話開始,連太子,都不得暫避其鋒芒。
他得避嫌!
御史臺以御史大夫為首,八名御史聯奏,字字血淚,痛陳林家林朗仗勢欺人,以承恩公府的勢力在天子腳下行兇,謀殺官家子弟,其心可惡,其罪當誅!
上一次因為西山圍場之事被圈禁的二皇子殘存勢力上躥下跳,指斥林朗如此,乃林家教子無方,以林三爺為例,有子如此,何堪再為朝廷命官?
“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教子已然如此,若交付百姓,豈不害人?!”
清流砥柱之中,亦有聲音:“往日便常聽聞林家小六公子性情活潑,不拘小節。如今方知這活潑卻是無法無天,不拘小節卻是罔顧國法人命。俞默言一案,駭人聽聞,臣等卻是不得不質疑,林朗一介白身,如何幹有這般底氣,在天子腳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矛頭,直指著林家!
大抵歷朝歷代,這外戚,總是這般招人恨吧,滿朝堂上,竟是群起而攻之,太子站在高臺臺階之上,冷眼旁觀,心下駭人:他卻不曾注意,往日一直笑容滿面,見到林家諸人稱兄道弟的官員,卻有這麼多人,都對林家有意見!直如見了血的猛獸,恨不能在林家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來才好。
那他們,對他這個太子呢?
是不是,也只是表面上裝著效忠順從呢?
皇帝臉上的表情冷凝而漠然,面對著朝臣山呼一般的“嚴懲不貸”,點名叫了林大爺林三爺:“林朗為你林家子嗣,對於此案,你們可有什麼要說的?”
林大爺手持玉芴,跪地卻是高聲喊冤:“臣敢問,順天府還在嚴查此案,林朗如今不過嫌疑,便是順天府尹鄭大人也在聞訊之後放我兒歸家……臣卻不知,我家不孝子弟,怎麼在眾位大人口中,卻已鐵板釘釘的,成為了兇手了呢?”
皇帝咦了一聲,問鄭志遠:“鄭卿,林卿說的,可是真的?”
鄭志遠直言道:“回稟聖上,確是如此。林朗林六公子雖之前與死者有過爭執,也放言定要討回公道,但查案重行不重言,只因林公子說過那些話,便斷定林公子為兇手,臣卻以為不妥。”
刑部侍郎傅堅大呼:“雖是如此,但殺人動機林公子有,殺人機會林公子早早離開宴會也有,據我等知曉的,林朗可是好大的威風,榮威侯府的李家少爺便曾因為說了幾句便捱了他好一頓打……如此無法無天之人,難道還沒有嫌疑嗎?”斜睨著鄭志遠,“嫌疑人按例當嚴格徹查,鄭大人該不是沒有上心吧?”
鄭志遠聽得他這般陰陽怪氣,也是變了顏色,怒道:“傅大人這話是何意思?嚴格徹查?大人是在建議我動刑嗎?”也不等傅堅回答,他已是高聲喝道,“且不說林朗只是有嫌疑,一切尚無證據,單隻他身體虛弱,如何守得住刑法?到時候冤假錯案,放過了真兇,傅大人,敢問你可對得起那無辜枉死的俞默言?”
傅堅大怒:“我何時說要嚴刑逼供了?”
鄭志遠一句頂回去:“那難道是我聽錯了你的意思嗎?”
“你!”
眼看著朝會就要變成了那菜市場,皇帝一拍龍案,瞬時場面為之一靜,眾人伏倒請罪,再不敢囉嗦。
皇帝嘆口氣:“林卿家啊,傅大人認為,你家林朗嫌疑重大,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林大爺只跪在地上,背脊聽得筆直,叩首之後,高聲道:“臣有話要稟,皇上明鑑,我家侄兒林朗卻有紈絝好玩的性子,平日惹出